丁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
“你们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不起来!我一个妇道人家,男人死了,孩子死了,回到寨子里还能做什么?难道还要去喂那些狗不成?求求你们,带上我吧,我对这一带山路熟悉,知道有一条近路。还有,到了前线我可以给你们做饭,兄弟,求求你,带上我吧,要是不答应,我就从这山上跳下去,反正我早就活够了……”
武刚强没料到她会说得如此坚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大老爷们儿的,带上一个妇女确实不方便,而且部队上有纪律规定,怎么可能让一个民妇到部队上去呢?可是眼下这妇女确实处境艰难……
正左右为难的时候,潘黄河站出来说:
“队长,我看就带上她吧,这一路上有个向导也好啊,黑灯瞎火的我们还得赶夜路呢,走近路岂不更好?”
武刚强瞪了潘黄河一眼,说:
“就你话多!”
潘黄河知趣地闭上了嘴。
“你起来,走吧,跟我们走吧!”
听到这话,丁秀高兴得抽泣起来:
“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谢谢!”
返程的路都是上坡路,而且是负重前行,行走起来比下山难多了。不过好在上级命令两天之内赶回去,时间上比较宽裕。但是一想到前线的战友们都饿着肚子急需粮食救命,突击队队员们的心里又不免焦急起来。
“大嫂,你说的那条捷径在哪里?”潘黄河问。
丁秀低着头,吭哧吭哧地喘着气,指了指前面,说:
“快了,翻过那个山头就是。”
经过三个小时的负重急行,前面出现一片开阔平地,平地上蒿草丛生。大伙累得气喘吁吁,武刚强让大伙歇息一下再走。
“大嫂,这山头都翻过了,咋还没看见捷径呢?”潘黄河再次忍不住问道。
丁秀还是低着头,吭哧吭哧地喘着气,没有回答。
潘黄河急了,提高嗓门再次问了一遍,这下丁秀才红着脸说:
“实话告诉你们吧,这到高黎贡山的山头的路就只有一条,压根儿就没捷径可走。”
大伙原本高涨的士气这下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焉了。
“实在对不起大家……我也是没办法才那么说的,我怕你们不收留我……”
潘黄河把手一挥,嘿嘿笑着说:
“没事儿,没事儿!”
武刚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脑袋说:
“你是队长吧?”
潘黄河这才明白过来,赶忙回答说:
“报告队长,你是队长,我是二等兵!”
武刚强严肃地说:
“既然我是队长,以后在这个队伍里面,都得听我的。”
潘黄河低下了头,不做声了。
丁秀有些愧疚地看着潘黄河,觉得这个人太憨厚了,甚至憨厚得有些傻。
大伙歇了一会,眼看天色不早了,武刚强决定让大家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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