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康的突袭,惊动了被围困的鲜虞阚,他刚开始以为是鲜虞王派遣大部队来营救他们,刚要传令,从里往外突围,合击大祭司。
左贤王似乎发现不对,发生战乱的范围太小了,不像大部队攻伐。
鲜虞阚刚才是大脑一热,没有考虑太多,经叔叔一提醒,才静下心来,登上高处,仔细查看发生战事的乌延人大营。
终于明白了,这一定是夏少康在侵扰敌人,为自己创造机会脱困。因为在包围圈之外,只有夏少康带领的一百来人马。
“叔叔,我们怎么办?要不我们趁机突围。”鲜虞阚试探地征询左贤王的意见。
他明白夏少康就那么点人马,不足以撼动乌延,自己现在突围的胜算还是不大。
左贤王仔细考虑后,制止了鲜虞阚,“不能突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鲜虞阚再次看向发生战事的乌延大营,发现喊杀声渐渐地弱了下来。鲜虞阚内心一阵抽搐,他在担心夏少康的安危,担心自己那一百来兄弟是否已经被乌延人斩杀殆尽。
他惆怅地走下瞭望塔,一声不语地走进他的大营。
大祭司早已经被号角声惊醒,他没有来得及穿衣服,身披一件狼裘冲出大账,登上瞭望塔,看向发生战事的地方。
“传令,全军戒备,注意被围困的鲜虞兵,小心他们突围。”大祭司对身边的传令官下达指示,同时强调,“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击。”
大祭司也很是忐忑,原本计划的十分完美,在鲜虞南北线挑起战事,让鲜虞王无暇他顾,为自己在鲜虞的起事创造有利条件。
现在,南线的鲜虞忠抵抗住了妘夏的攻击,但是,鲜虞忠是没有机会回師驰援鲜虞阚的。
北线的情况不明,一想到北线,大祭司就十分地焦躁气愤,那个混蛋颠连呼颜,竟然这么早地暴露了自己,不得已离开颠连,也让大祭司的计划实施起来变得艰难。
大祭司正在气恼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是有几十个人侵扰大营,头人已经带领二百人马追逐去了。
大祭司的眉头一皱,一种不详的预感侵袭而来,他在担心这二百人恐怕已经有去无回。
他焦急地赶往被侵袭的军帐,他要亲自坐镇,万一头人有什么闪失,不至于影响到军心。
大祭司回到营帐穿好衣服,在扈从的保卫下,赶往被袭击的乌延军帐。
大祭司指挥乌延人灭火,从别处匀调部分军需,重新搭建帐篷。
天快亮的时候,大祭司也没有等来乌延头人的消息。
他的脸色深沉,纵横交错的伤疤紧促地聚拢在一起,显得更加的凶恶。
他身边的扈从低眉顺眼,不敢直视大祭司。大祭司看看左右雕塑一般的扈从,低眉顺眼的样子,不由得火气大炽。
大祭司咆哮道:“我这张脸就那么可怕么,那么的可憎么?”
他又侧身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鲜虞松,“你就这个样子,你就不能为我分担些,你就不能学着自己处理一些事情。你就是那个姒夏的太康,扶不起来。”
大祭司越想越是气愤。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直都是低眉顺眼,在他的身上看不出一点男人的气概,在他的双眼里看不出丝毫的欲望,哪怕是对女人和权力金钱。他的双眼永远都是空洞,无神。
大祭司叹口气,厌恶地挥挥手,让鲜虞松出去。
大祭司觉得心里有点点隐隐地疼痛。他隐忍二十年,受尽了有生以来所有的痛苦,为的就是完成当初对她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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