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瘦老头的双眼变得越发的混浊,“我是谁啊!我都不敢去想我是谁!”
夏少康静静地看着佝偻着腰的老头。
北风吹过,凌乱了老人地白发,也凌乱了老人的心绪。这时,另外十来个老头也走了过来,与瘦老头蹲在一起。
“不要不好意思了,告诉他吧!这样我们死了,也没啥遗憾的了。”那个胖老头拍拍瘦老头的肩膀道。
其他老头也都点点头,“不要犹豫了,告诉他吧!”
瘦老头用那双混浊的双看看眼前生死相托的兄弟,”好吧!”
瘦老头有些痛苦地看着夏少康,慢慢地讲起他的过往。他是夏王禹的孙子,启的儿子,他是第三代夏王太康。
夏少康听到瘦老头叙述,惊异不已,他吃惊地看着瘦老头,“您是我的伯祖父!”
瘦老头惭愧地点点头,忧伤地说:“我愧对我的祖父和父亲!因为我只顾吃喝玩乐,不务政事,致使我的人民怨声载道。而我却毫不知这样下去的危险,依然我行我素。”
瘦老头用衣袖擦了下眼睛,继续道:“十年,我这样的生活继续了十年,终于耗尽了天下百姓的耐心,于是东夷的妘羿趁这样的机会攻入夏都阳城。我,曾经的夏王,被我的国人拒之,不允许我踏入大夏半步,于是我只能跟随我的扈从流落江湖,直至二十年前,我们到达了鲜虞。”
“我们不仅是告诉你他是我们的王,更是要告诉你,他为什么被妘羿赶下大夏的王座。”胖老头补充道,“我们也知道你是谁,所以我们才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心。我们希望你懂得怎样一点一点地捡拾起大夏百姓对夏王禹对夏王启的怀念,然后由你重新恢复我们姒夏王朝。”
“对,恢复我们姒夏王朝!”其他老头也异常的坚定,抬起头注视着夏少康。
夏少康眼含热泪,注视着眼前的十几个老头,这些都是他们姒夏王朝的坚定拥护者,几十年来,毫无怨言地保护着他们曾经的夏王。
这时,一个老头吟唱道:“皇祖有训,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予视天下愚夫愚妇,一能胜予,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予临兆民,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为人上者,奈何不敬?”
一个老头吟唱完,另一个接着吟唱道:“训有之,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雕墙。有一于此,未或不亡。”
瘦老头呜呜地哭泣起来,他没有去阻挡自己的老哥们,这些都是自己的荒唐之举,害的自己流落江湖,害的自己的母亲兄弟四处流浪。
胖老头没有劝慰瘦老头,接着唱道:“惟彼陶唐,有此冀方。今失厥道,乱其纪纲,乃厎灭亡。”
夏少康听出了这是《五子之歌》。太康无德失国,夏王太康的兄弟带着老母被迫流落江湖,兄弟行至黄河边,看到滚滚地东逝水,触景伤情,唱出了发自内心的忏悔之歌。
“你听懂了吗?这就是大夏王朝之所以失国的原因,这也是夏王太康的罪过。”胖老头丝毫没有给太康留有情面,直面实情地陈道,“你要记住你祖上为什么会被妘羿夺取大夏权柄,你要记住你的责任就是复兴你的姒夏王朝。所以,你要离开鲜虞了。”
“为什么?”夏少康有些没过脑子的问了一句。
瘦老头这时止住了悲伤,道:“你不离开这里怎么完成你的重任。”
”你还不走,等着有一天鲜虞王感受到你的威胁,让鲜虞王杀了你们吗!”胖老头严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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