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威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也开始整日整夜发神经,他发神经的唯一途径是打游戏,没日没夜地玩儿,把自己的时刻表安排得满满的。
他记起入校不久的那段日子里,在竞职演讲上认识的女孩子。那时空气中总弥漫着她温柔甜美的声音,就连耳畔吹过的风,也带着香气,一股春天的气息,在十月这满眼金黄的日子里。
舍友们轮流上阵嘲讽向威,像是必修课,每天大家都要说,看你家小妮子,又在播些煽情的话了,再不抓紧,晚了。
日子久了,向威也跟着附和,我家小妮子如何如何。
也正因此事,向威才和宿舍其他人搭上了话,按他的说法:你们这些坏人,我得先观察观察,免得误入歧途、上了贼船,沾染上你们这些人的粗俗陋习。事实证明他们并非坏人,或者向威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他眼中的坏人。
舍友们总结向威发生最大的变化就是:勤劳到懒惰,清高到凡人。
说到勤劳,向威绝对首屈一指,他可以每天洗一次衣服,每星期换一次床单;说到清高,他可以一夜一言不发,一星期对所有人不理不睬。
可是后来为什么他就堕落了呢?不怎么洗衣服了,不怎么对人不理不睬了,甚至,甚至还有些主动了。也许只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群居久了,也便自然染上了俗气,随了大溜。
那段日子里,舍友们一起出操,一起上课,一起玩游戏,一起欣赏“岛国艺术”,想起来还真是挺美。向威有时感慨,就说,这些娃儿都长大了,不理我了,看来我真的老了。
每天早晨,班长总是起得最早,打水、洗头,赵凯跟着起床,两人偷偷摸摸地用“明令禁止”的“违禁品”好一番“吹拉弹”,而后,向威就跟着唱,唱单身情歌,唱得跟说相声一样。
这时大家就喊,你这是干啥?都不敢跟人家表白,就唱起了单身情歌,骂他矫情,对,贱人就是矫情。
向威就冷笑,说你们这帮小屁孩懂什么?唱单身情歌的人就一定单身吗?如果这样,林志炫还唱,他傻啊?
奇怪的是,接下来的两周里,广播里总重复循环着单身情歌,不知是谁哪根神经搭错了?还是要印证向威关于单身情歌的那番论断。
向威还是喊着他家小妮子怎样怎样,大家却看见她和别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