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大寨,突然响起了一阵鼓角声,随后便见守夜的营官竞相四处奔走。中军大帐内,安放在两侧的油灯滋滋的燃起了火光,与帐外的漆黑相比将帐内虽是亮如白昼,但却多了几分凝重的肃杀之气。过了片刻,只见主位上的冯盎,目光轻扫了一圈帐内的众人,开口缓缓说道:“将诸位从暖榻叫起,切莫怪罪,只因今晚发生了一件大事,须于共同商议。”
听到此处,帐内诸将的朦胧睡意,瞬时便消失不见,暗暗地交换起眼色,皆有些诧异。端坐在众人之后的房俊,一身浅蓝色的窄袖圆领袍衫,到显的与周遭的戎甲兵戈不甚相宜。虽如此装扮到也没引起诸将的侧目,反而此时都已经被冯盎的话语吸引。
这时便见冯盎环视着众人,接着说道:“诸位难道没有发现这帐中少了一人?”帐内诸将不由面面相觑起来,端坐在众人之后的房俊神色微怔,暗想:”这帐中陈龙树与冯士翙怎么都不在?怎么说只少了一人?”冯士翙因尸体被烧被囚入营帐时,房俊还未归来,所以并不知晓这件事,蓦然听见冯盎话语中存有“漏洞”,不禁感到奇怪。
房俊抬眼望了望帐中的诸将,却见他们脸上未曾表露出不妥的神情,心中的疑惑更甚。此时,主位上的冯盎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但转瞬便消失不见,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来人,请陈将军,进帐。”话音刚落,便见陈龙树一身甲胄的从帐外走了进来,立在一侧却也不坐似乎等着什么人。这时帐内诸将心中不由暗暗生疑,却也思索不出这二人葫芦中究竟在卖什么药。营帐中的房俊神情中虽无变化,但心中已暗暗叫苦,这冯盎话也不说完,总是让自己去猜,若是露出马脚可怎么办,还不如让冯智戴回来,我留在那里当人质呢!
帐中陈龙树见众人表情各异,心中却是颇为自得,不由转身抱拳道:“大将军,可以带他进来了吗?”主位上的冯盎,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便见陈龙树大声,叫道:“将人带进来。”帐中众人与房俊的目光瞬时被吸引到帐外,似乎对于这神秘来客充满了好奇。
“哗啦啦~”一阵铁索声响夹杂着沉重脚步从远处黑夜中传来,过了片刻,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房俊因靠近帐门前,故而比众人更早看清黑夜中的人影,脸上的神色蓦然一凛,双手不由的轻蜷缩起来。此时,主位上的冯盎望见帐门前的人影,双目中不由出现一丝隐秘的波动,随后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陈龙树望着帐门前被重重铁链绳索捆绑着的身影,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自得笑意,缓缓开口说道:“诸位想必对帐门前的僚人,并不觉的陌生吧?不错,他正是僚人都老——詹石。”话音刚落,只见帐中诸将皆露出震惊之色,随后便有人开口问道:“陈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龙树抬眼望了望,那满目疑惑的将领,不紧不慢的说道:”今日,我得到消息说,有僚人奸细在我军大寨周遭活动,所以便秘密带兵出营探个究竟,没曾想居然遇见了詹石一行人,在一番争斗后终于将他擒获。“
”哈哈~~“,这时便见帐中诸将不少开口抚掌大笑起来,”妙,真是太妙了,今晚,陈将军此番真是立了一场大功啊!“”大将军,此等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没想到烧毁了一具尸首,回来了一个大活人,“······,听着帐内众人七言八舌的议论纷纷不停,冯盎心中莫名的开口烦躁起来,清了清嗓子环视起众人,怒声说道:“今晚召诸位前来并不是说闲话,詹石如何处理还要与诸位共同商议一番。”
瞬时帐内忽然变得安静起来,诸将不由将目光来回移转冯盎与陈龙树的身上,似乎是在述说你们二人之间的仇怨我们都知道,但也不能因此将火发在我们身上。主位上的冯盎见众人移来的目光,自是知刚刚有些失态,不由沉默起来。这时立于不远处的陈龙树,脸上的神色不由变了变眉头轻轻皱起,显露出心中的极大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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