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中众将蓦然听见前军营中,响起擂鼓声,虽心中虽有疑惑但也并没有多想便急匆匆的赶了过去。中军帐内的冯士翙与陈龙树自也听到这急切的鼓声,暗暗寻思:“莫非又出了什么事情?”二人相视对望一眼,对着身旁的亲兵同时,道:“去前军大帐。”
身旁的亲兵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二人,向着前军大营走去,生怕因一时不当惹得二人降下怒火。前军大帐内,只见冯盎端坐主位,神情凝重的环视着帐内诸将,沉声道:“某在今晚急召诸位,是因有兵士前来回禀说,寨外出现了大批僚兵,所以请各位前来商议一番。”
话音刚落便见帐内诸将神情大变,僚人在何时似乎都是个敏感的话题,更不用说在一天之前他们曾两败唐军,不仅打击到军中的士气,更是将粮草劫掠一空。而在唐军想要离开之际,寨外又出出现了大批僚兵,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那些僚人究竟意欲何为?莫非认为仅两次胜利便能与唐军正面相抗吗?如若不然的话,那他们的想法究竟是何?难道是想耗尽寨中仅剩粮草吗?
想到此,诸将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就在此时冯士翙与陈龙树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冯盎望了二人一眼,倒也没有过多追究他们“晚到之罪”,必竟他们刚刚受到过重罚。二人微微抱拳倒也没有落座,只因身上的伤实在不便坐下,站着反而还能舒服些。但不知为何二人只觉的帐内气氛似有些凝重,见周围众将皆眉头紧锁,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有立刻去问,只等众人的“稍后解答”。
这时便见,一名唐将起身抱拳道:“既然僚人已经打上门来,某愿请战,请大将军允诺。”“僚人打上门来”听这话的意思,今晚紧急聚将是与僚人有关,想到此处冯士翙与陈龙树相视对望一眼,却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冯盎环视这众将,沉思了片刻,缓缓道:“如今天色未亮,若是贸然出击,恐中僚人奸计,反而得不偿失,不如加强戒备,静待天明再做打算。”那唐将想了想此时正处夜间,遣将调兵也确是多有不便,再加上冯士翙与陈龙树之败,还历历在目,一时倒也不敢托大,只得闷气坐了下去。
冯士翙与陈龙树虽站在帐中没有言语,但冯盎似乎并不想让他们继续沉默下去,缓声道:“冯将军与陈将军都曾遭遇过僚兵,对于这件事最有发言权,不知你们二人是如何看待的?”二人蓦然一愣,未想冯盎会突然向他们发问,心中虽有惊诧但神情却显得十分平静,淡淡道:“显然这些僚人是有预谋的做事,我二人都曾在他们手中吃过亏,他们如今忽然的出现,若不小心谨慎对待恐再中其奸计,所以我二人皆认为大将军所言极为有理。”
话音刚落,帐内诸将不禁面面相觑起来,听他们话中的意思似乎对僚人产生了忌惮之情,莫非那些僚人真的如此难以对付?二人见诸将神情有异,迟疑了片刻,只见陈龙树神色凝重,道:“大将军,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冯盎微微一怔,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陈将军尽可畅所欲言。”
见众人齐刷刷的尽皆望了过来,身侧的冯士翙眉头微皱了一下,倒也没流露出别样的神情。只见陈龙树缓声,道:“詹石被抓后那些僚人本该四散逃走,但如今他们非但没有逃走,反而将我军粮草劫掠一空,更是两次设计诱引我军中其埋伏,所以我料想僚族人中应该还存在着另一位头领,若是此次不能将他们铲除干净的话,我怕这将会是另一个谈殿的存在。”
帐内众人听闻他的话后,尽皆陷入了沉思,不论是岭南地方将领还是唐将都十分清楚,如今战争持续了这么久,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而军中主将更是身陨于此,若是还不能给朝廷一个满意交代的话,迎接他们的不仅是仕途上的一片灰暗,更多将是大唐皇帝的滔天怒火,对于此他们中又有几人能够承受呢?
但若是不撤军的,而营中粮草已不足三日,到那时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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