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送嫁队伍从花离国的都城离开,一路往南行往长长的未知之路。
宽大舒适的轿车装饰得高贵雅致,乌沉的木质透着古色,是几经上漆,风干,打磨才得的敛华光泽。而拉车的两匹骏马则是毫无杂色纯白如雪的宝马良驹,每匹马的马背上都装饰着嫣红色的喜绸,红白相映煞是醒目耀眼。
轿车里面坐着当今花离国的紫阳公主离玉儿,此刻她正轻挑车帘望着渐行渐远的都城,看着那高大的城墙慢慢的变成一个小点直至消失不见,离玉儿的眼睛笼上一层薄雾,眼前浮现出父王离靖宇在她临行前的不舍眼神。
她是一个没有过往记忆的人,十七年的生命里有十六年多的记忆都已从她的脑海里消失,她心中有无限的迷惘与难过,若不是义父也就是当今的花离国国王离靖宇,她想她此刻也许早已命丧黄泉,早已化作一丝孤魂了吧。
听义父说,她的父亲是花离国一名曾立过赫赫战功的大将军,在半年前花离国与雅颂国之战中父亲战死沙场,而她的母亲在听到丈夫的死讯后由于承受不了丧夫之痛而服毒自尽,而她在夜半亲眼目睹母亲吐血而亡的惨象时悲痛欲绝,独自一人骑马狂奔于旷野想要发泄心中的痛楚,却不慎失足落马。从那以后她就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记忆,若不是被正巧经过的义父所救,她早已死了。
义父念及她父亲的功劳收她为义女,并赐她离姓封为紫阳公主,义父还一向对她关怀备至,在她的心中义父就如同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虽然很多人说义父残暴,但是在她的心中义父却是一个可敬可亲之人,是她感激不尽的恩公。
不久前离玉儿从宫女的议论中得知花离国与雅颂国之战花离国大败,而且雅颂大军已经快要兵临都城,义父如今正在为此事发愁,听说为了解决如今的危险局面义父打算与雅颂国议和,并送一位公主同他们和亲。
虽然义父没有明着告诉她要她去和亲,但是每每看到义父愁眉不展忧心忡忡的样子离玉儿心中就很难过,难过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上战场替国杀敌,不能为义父分担忧愁。
一天当她在每日必去的御花园中她碰巧遇到了义父与国师,看到义父脸上的凝重之色时她没有靠近,而是偷偷躲在了一旁,凑巧她听到了义父与国师的对话,她才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死在雅颂国太子雅焰凌的刀下,在那一瞬她胸中溢满了浓浓的仇恨之情,也就在那一刻她决定要去和亲,希望能够手刃仇人。
她虽然没有绝美的容姿,但也算是清秀可人,以她的姿色还算能够迷惑男人的吧,想到这她走了出来向义父要求去和亲。当义父听到她的话后眼中是百般的为难,万般的不舍,但是她执意要去,若不是雅焰凌杀了她的父亲,她的母亲也不会死,那么她的家也不会散,而她更不会连从前的记忆都没有了,一个没有过往的人,就像生命中缺少了什么似的令她难受不已。
放下红色的车帘,离玉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她敛下眼睑将已经蓄积于眼眶的泪水逼退回去。她回手拿起在她临行前义父给她的一个锦囊打开来看,展开纸条,纸上苍劲有力的字迹跃然映入眼中,那正是义父亲笔所书。”有事找雅颂王身边的淑妃。”
微愣一下,离玉儿将纸条慎之又慎地折好将它放入贴身的荷包里。在打开她那只绣工稍显拙劣的荷包她看到了那块一直令她迷惑而又倍感亲切的玉石,她不记得那玉的来历,但是她却感觉那玉是她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给她的,她曾拼命地想回忆起那送玉之人,但是却越想头越痛,并且没有一丝印象,或许那是她娘送给她的吧,要不她为什么特别在意它呢。
盯着温润的玉,离玉儿陷入了沉思。
“公主,你怎么?”
随行的贴身宫女丽芸在看到她脸上的黯然神色后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
她的声音将离玉儿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苦笑了一下将握在手中已经带有了温度的玉放进荷包,并将荷包贴身放好,她这才抬起头看了眼满脸关切的丽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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