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风的话说得云淡风轻,但对于刚失去住处的沈少君来说,无疑是拉了一波大大的仇恨。尽管这把大火并非杨长风点的。
沈青瑶似笑非笑,竟是一种看戏的姿态。
沈少君双目射寒光,犹如一头猛虎下山望见待捕猎物,虎视眈眈,直欲穿透杨长风的肌肤,甚至是骨骼经脉。
大房的杂役擦去额头上滚滚而下的汗珠,迅速站到沈少君的身后。那阵仗,像极了战场上的将军领着自己的士兵临阵对敌,严阵以待,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的敌人,不是一个军队,只是一个人。排除了自家人,就只剩下新婚燕尔的赘婿杨长风。孤立无援的杨长风,除了沈青瑶。
“这……这……”
杨长风淡淡一笑,以一种似尴尬的样子问道:“这是干什么?莫非,莫非二哥认为是长风点的火?”
“难道不是你?”沈少君神情冷峻,一字一顿,生怕在场的人有谁听不见似的。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阿瑶,这事儿,你说好不好笑?”杨长风一动不动,只是脸含笑意,满是宠溺地望着沈青瑶,眼里有光,目光所及,皆化作温柔。
“少跟我东拉西扯的。我就出门了这么一会儿,房子被人烧了。我十周岁时,爷爷送的那套衣服也没了。爷爷,您老来说说。”
沈少君牵起沈飞云的手。沈飞云双眼微微闪烁,毫无动静。一旁的人却有些迷惑,二少爷二十来岁的人了,怎还会像个小屁孩一样牵起大人的手。
杨长风却有不一样的想法。有的时候,沈少君牵老人家的手,正好能的老人家的欢心呢。但杨长风只是暗笑,依旧不以为然。
沈少君朝在场其他人看了一眼,也是想让他们一起评评理的意思,续道:“爷爷,老天保佑,还好您的孙儿少君一早便出去了,若是在房间熟睡,后果不堪设想。”
沈飞点轻拈胡须,一脸严肃,似乎被沈少君可怜巴巴又幼稚的样子捂热,竟真为这场大火而生气了。
沈少君又道:“我们诺大的飞云庄,在不敢说称霸江湖,但在这江南的江湖,却也是赫赫有名的,向来无人敢来惹事。自从杨长风这小子一来,发生了多少事?前不久,九帮十八寨的人无故上门,竟差点要了爷爷的命!”
说到最后,沈少君故意加大音量,又引导大家想起前不久飞云庄的那场天昏地暗的血战。
“哎!哎!哎!”
沈青瑶道:“有点过了哦!所以,二哥你是把那场血战归罪于风哥了?”
“风哥?”
沈少君嘿嘿一笑,又道:“当然是他!各位,你们想想,九帮十八寨是什么下三滥的货色?他们怎敢跑到飞云庄的头上撒尿?但是,杨长风这小子一来,事情就变了,他们不但撒尿了,还喝了飞云庄人的血!”
“呵呵!”
沈青瑶道:“二哥编故事的能力,果然与众不同。你可别忙了,风哥救了爷爷的性命。风哥在那场血战中,差点丢了性命。”
沈飞云点点头,甚觉沈青瑶说的有道理。
沈少君道:“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若无这出惊心动魄的苦肉计,他小子如何能空手套白狼?这下好了,他摇身一变,竟然成了飞云庄的上门女婿。也只有你这小丫头,傻乎乎的,将他当作个宝,中了他的圈套。你看,昨日女婿,今晨便来放火烧房,保不定是要置我于死地!我看,他要么是九帮十八寨的奸细,要么就是九帮十八寨的仇家。”
“可笑!莫非你认为爷爷老糊涂了?风哥,是爷爷带来飞云庄的。我们的婚事,也是得到爷爷首肯的。”沈青瑶脸现怒色。
沈少君道:“这都是被那小子蒙蔽了。爷爷纵横江湖,叱咤风云,。杨长风这小子,竟敢套路爷爷!一切的错,都在杨长风!”
“你……”沈青瑶道:“你这简直毫不讲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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