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静的醉人。
我躺在床上,睡意朦胧。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怔怔的看着门上倒映出的淡淡的黑影。
他,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个多小时了!
半个多月了,我们已经冷战整整十七天七小时了。可这短短的十几天,于我而言,却比过去的二十多年还要漫长。
门外的人影动了动,我连忙闭上眼,要进来了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寒风顺着门缝灌了进来,带着我所熟悉的梅香。浑身一哆嗦,我下意识的钻进被中,装作无意识的“哼哼”。
他轻轻的坐在床沿上,将我裸露在外的臂膀塞进棉被中,细心地为我掖好被角。灼灼的视线停留在我脸上,深邃如海、明亮慑人的黑眸里好似火热的太阳,灼热得像是要将我燃烧。他的视线依着我的眉,画着我的眼,拂过我的鼻尖,描绘着我的唇,触不及防的,冰冷的唇覆盖在我的唇瓣上,蜻蜓点水一般拂过。
像昨天一样,像昨天的昨天,前天的前天一样,他和衣躺在我身边,隔着厚厚的棉被将我轻轻抱住,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兰儿,晚安。”
泪水无声的滑过脸颊,我在心里轻轻的说:“轩,晚安。”
清晨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他的人影,只余那熟悉的体香。我将脸埋进他躺过的地方,心里暖暖的,似在他的怀抱中。
“娘娘,娘娘,不好了……”青女的声音远远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由于跑得太急,没有看见门槛,直接就摔了个狗啃屎。
“哈哈哈……”我一愣,立刻破功,不顾形象的在床上大笑起来,在床上笑的滚来滚去,眼泪都笑出来了。
“娘娘!”青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扁扁嘴,“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还笑得出来!”
我拼命憋住笑,又是哪个宫的宫女发生了争执,或是发生口角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好青儿,发生什么事呢?”
青女拍拍身上沾染的尘土,一脸委屈,“娘娘,你不知道,辰妃趁着娘娘与皇上闹矛盾,拼命施展媚功迷惑皇上。昨个儿才侍寝,今早就来炫耀了!”
辰妃?轻湖?怎么可能?而且,昨晚侍寝?那昨天睡在我身边的人又是谁?
“娘娘,你还不相信?不信的话直接到前厅去看看就知道青儿有没有骗你了。”
“好,去看看。”
天空飘着毛毛细雨。春寒料峭,百花丛生。丝丝缟白的雾气,游走在潮湿的空气中。那沙沙作响的枝叶嘶哑而无力,为静谧的气氛平添上一份落寞。初春的桃花飞漫在天际,卷融着一阵又一阵清淡的飘香,夹带着雨丝飘进房间里。
“砰“的一声,花瓶落地的声音。我站在门外,看着满地的碎片,就像看着花花绿绿的钞票从我眼前飞过,心里一阵抽疼。
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要没了,我着实捏了一把汗,急吼吼的叫住,“辰妃,莫非是我的花瓶惹你不高兴了?!”
狂乱的身影猛地停住,她转过脸来,黑黑亮亮的眼睛中满是怒气,呆愣片刻,还是把我最喜欢的紫砂玉壶砸在了地上,差点把我气得吐血。
“辰妃娘娘,你未免也欺人太甚了!”身后的青女有些沉不住气,她就是这样,总是为我抱不平。
“你主子还没发话呢!”轻湖悠悠的坐在软踏上,比划比划指甲,微微吐了口气,“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愣住。这个人真的是轻湖吗?是那个绑着我讲故事的小公主吗?是那个直肠子的傻姑娘吗?
“你们都下去。”我不动声色的屏退左右,面对她坐在椅子上,轻唤,“轻湖?”
她微微蹙眉,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放下趾高气扬的脸色,一脸严肃的问我,“孩子究竟是谁的?”
我苦笑,为什么遇到每一个人都要质问我同样的问题,不论与瑞儿是否有关?有些时候我异想天开的幻象,如果这里有网络就好了,就不用一句话重复那么多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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