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我咋感觉在这里还没有我收高利贷时候刺激呢,和电视剧中的不一样啊。”胡杰明躺在狗舍旁边的躺椅上,眼睛微眯着。
“你想怎样刺激?”沈锦以为胡杰明来了,李闫鹏会把他调到相对重要一点的位置,结果呢?还是整天打理他几只藏獒,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人。
“你看啊,电视剧或者电影中,是不是人手一支AK,在厂房中保护者他们制作,多有范啊!”
听到胡杰明这么说,沈锦都乐了:“你是真的电视剧看多了,和你说实话吧,我们离工厂十万八千里呢。说实话,工厂具体在什么地方,我来了5年了,还不知道!”
“你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啊?都5年了,那你是怎么来的?”胡杰明来了也有两个多月了,还真没沈锦细聊过。
“唉……”沈锦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妈的,年少轻狂啊……以前总是谁也不服,总以为戒毒像他妈的戒烟一样简单,可是这玩意儿染上了真的戒不掉。”沈锦从盆中拿了一块生肉,扔在了狗舍中,看着几只藏獒互相抢食,听着那种狗因为护食发出的“嗯……嗯……”声,陷入了沉思。
胡杰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打扰他。
“我老家是贵州农村的,家里穷,父母出去打工了。小学、初中的时候除了过年能见到一次,平时都是和奶奶一起过。高中呢,就到县城里去上学了。和你说不怕你笑话,初中去镇上就感觉那是个大城市了。十几公里的路,都是每天走着去,翻山越岭,一来一回就得四个小时,早上天没亮就打个手电出门了,晚上回到家也差不多九点了,也没觉着苦。高中……”沈锦轻笑了一声:“高中就去县城住校了,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坐汽车。15岁,第一次坐汽车,你想一下那是有多穷!”
胡杰明体会不了沈锦以前的生活状态,只是默默地听着。
“在高中啊没有人管了,就和同学瞎混。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群架。我不记得是哪一次,只知道有一次抽完烟之后感觉特别的爽,他们和我说那是毒品,很好戒。咱以前也没有接触过那东西,也没听过,听他们说好戒就像玩一样就染上了。”看着肉被抢光了之后,他又从盆中拿了一块比较大的,丢进狗舍之后,站起来擦擦手,接着说:“这玩意儿哪里好戒的?最后把生活费都买了这玩意,每天净想着怎么弄到它。后来钱没了,周末回家拿了生活费之后,就把奶奶的省吃俭用下来的钱给偷走了,不多,也就几十块钱。再后来没钱了怎么办?我们几个被带入坑的人,就去工地偷卡扣、偷废铁卖。最后发展到偷电缆,反正只要是能换钱的都偷。”
沈锦看了看胡杰明:“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经历,第一次见你就发现你挺狠的,如果那一次我不救你,也许你真的就嗝屁了!”
胡杰明笑了笑,没说话。
“老话常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还清楚的记得,最后一次,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另一个工地偷电缆,已经剪断了,还没来得及运走就被发现了。工地上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拿着钢管还有砍刀就过来了,五六个人,围着我们一顿毒打。也是被打急了,我们四个人在学校也是混出名的,打群架什么从来没怕过谁,夺过他们的武器就和他们干起来了,不过我好像夺过来的是刀,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夺过来的。结果砍到人了,当时不知道死没死,反正满地的血。他们看到伤人了,就使劲喊“杀人了、杀人了”,我们就趁乱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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