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不单是众骑士诧异地看着他,就连骑士长也向这个油腻教主投去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
他..脑子没坏吧,就这十来个斯文教徒,对方可是把数十个山贼在眨眼间清理干净的。
克莱儿把法杖竖在身前,目光锁定在几米远的教主,像搭在弦上的箭矢,只要对方有什么动作便会即刻贯穿他。
“您二位是靠..法力战斗的吧?照现在来看,估计想获得全胜可能会有点麻烦呢,不过呢..”教主把手背到身后,把话说到一半便顿住。
“他..?!”克岚汀感觉事情不对,这个男人上次到访王宫就搞得明一套暗一套的,猛地撑起僵硬的身子往四周张望,眼瞅着一捆闪着银光的铁链朝克莱儿套来,他扑腾起原本蜷缩的身子一下把她推开,铁链牢靠地套在自己身上,身后的树干上跳下两个身着潜行服的士兵,一股劲把铁链拽紧。
克岚汀原本带满伤痕的双臂在压迫下挣出鲜血,士兵气力之大使他眼前一黑,死撑住最后一丝意识朝克莱儿望去,她的状况同自己一样,仅是原本闪着银光的铁链紧束住她的身躯,发着青色的淡淡光辉。
克岚汀再使不出什么力气,尝试了最后一番挣扎终昏了过去,整个人被收的死紧的链条悬空地吊起,骑士们呐喊厮杀的吼声挤进他的耳朵。
这帮斯文败类...
......
“喂!臭小鬼,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魔女梳理着垂到腰间的紫色长发,蜷在院前的躺椅打着哈欠,享受着夕阳的温和的沐浴,向屋中懒在床上的少年喊着。
“水都烧好了快去做饭去,下贱的食材,我都要饿死掉了。”
水壶墩坐在灶台上吱吱地叫唤着,壶嘴喷出淡淡雾气,发泄着它被冷落的不满。
克岚汀被吵得不耐烦,费力地睁开眼睛,昏黄的暮光充斥着整个小屋,一边的写字桌随意地散着吃饱墨的羽毛笔,压着一张还未完成的信笺。
“呃...?我不是..”克岚汀冲床上挣扎地翻腾起来,抬起手在右眼前晃了晃,确实..还看得见呀,他哗的掀起被汗水黏在身上的衬衫,伤口什么的,真的在自己身上出现过么?
他在身上胡乱地乱摸一气,才接受这个设定。
“喂..臭小鬼,你好像一个变态诶。”克莱儿在摇椅后探出半个脑袋,嫌弃地看着少年。
“我..”克岚汀僵硬地抬起头,湛蓝的眸子中满是无辜。
他顿了一下..悄悄把手移到自己的大腿,迟疑地掐了下...并没有什么疼痛感,说不定..说不定是睡麻了,他再一次照着自己的脸吃劲一掐,要是平时这种力度,肯定足够自己的脸青上几天,但他仍旧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再不去挪走水壶一会水都要烧干了。”克莱儿见他一只像个傻子似的愣神,冲他不屑地瞥了一眼,
“啊..呃,我马上去!”克岚汀麻利地翻起身,窜悠到灶台前。反正也感觉不到什么灼烫感,索性一下把水壶提在手中,轻放到一边的方桌。
按部就班的拿取食材,凭着记忆轻松从冗杂的刀架上抽出片刀,把蔬菜切成丝,下刀速度已经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迅速洒脱,反正这是梦,也感受不到什么疼痛。
克岚汀同走流水线样进行着手头的工作,是梦又如何,至少这是个好梦,他情愿蜷缩在这个梦中,陪着那个笨魔女。
汤锅架在燃着熊熊烈火的灶台,伴着扑通的沉闷声将锅盖有节奏的顶起,他呆呆望着蜷靠在摇椅上的克莱儿,泛着淡然红光的晚霞挥洒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森林还是那般祥和,那只曾被她命名为“斑点”的长耳兔在花园中穿梭着,试图抓住在花瓣歇脚的蝴蝶。
“老女人,过来恰饭。”克岚汀招呼着懒洋洋的魔女,笑着朝她投去嫌弃的目光,可以让自己明目张胆去嫌弃的人,除去班就只有这个笨蛋魔女。
魔女打着哈欠坐到餐桌前,噘着嘴白了他一眼。
克岚汀端起发烫的汤锅,纵使汤汁溅到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干脆毫无顾忌地迈着大步子往桌前走着。
正准备把汤锅摆到木桌,脚忽地被凳腿绊住,一个踉跄,锅中的热汤洒出一点正溅到克莱儿身上。
“嘶..”克莱儿皱着眉,脸上一阵难看。
他顿时慌了阵脚,双手发颤地把汤锅放到桌上,用衣袖擦去溅在她身上的汤汁,这可是刚出炉的热汤...肯定会把她灼伤的。
“笨蛋笨蛋能不能小心点呀?”克莱儿瞪着他,眉心拧成一团麻。
克岚汀迅捷地把热汤擦去,魔女本该出现烫伤的皮肤却还是同往常一般白皙光滑。
“笨手笨脚的,算了,看在也不会受伤的份上原谅你了。”克莱儿不满地嘟囔着,拿起汤勺往自己碗中盛了几勺热汤,把嘴抵在碗沿上吹凉。
少年怔怔的看着她,双眼中没有先前那般欢喜,只有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美妙梦境,所以不会存在什么受伤一说,可..刚刚克莱儿也点明了,她其实也是知道这一说的。
他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双眼空洞的看着面前这个笨魔女,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个魔女只是自己内心的一个...美好的潜意识罢了,就算..再过上几十年,上百年,也绝不会做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改变,坐在自己面前的她..也仅仅只是自己捏造出的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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