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其实你不必太过介意自己的容貌。那些不相干的人怎么说怎么看于你来说毫无意义,而那些真正关心你爱护你的又怎么可能嫌弃你的模样?所以,人最紧要的便是活得自在,又何必总是活在别人的看法里或是处在对于别人看法的担忧之中呢?”梁陌说。
“你这小家伙,年纪不大,道理倒是一串串的嘛!”万仞山笑道。
“那大哥你说我说得在理不在理?”
“在理。”
柳若霜沉吟片刻,忽然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这一举动倒惊呆了在场的梁陌和万仞山。
只见柳若霜眉目清秀,鼻梁小巧,长着一张可人嫣红的樱桃小口,眉心微蹙,两眼明亮水灵,看上去楚楚动人,若不是脸上爬着几道有些骇人的刀疤,倒真称得上是个标致的美人。
“是不是很难看?”柳若霜见他们盯着自己的脸看,红着脸问。
“不会。二姐,其实你长得很美。”
“你们不过是哄我罢了。”
“三弟说得对,二妹确实是个美人。”万仞山垂下眼睑说道,语气颇为诚恳。
“如果没有这几条疤,也许还算得上。但现在......”柳若霜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伤感。
“二姐,你脸上的伤疤究竟从何而来?”
“我也不知道。师傅在山谷里发现我的时候我脸上已经有这几条疤了。那时候我不过三四岁模样。听师傅说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疤还是新添的,正在流血。而我旁边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的尸体,女人身上的包袱里还有女童的衣裳玩具,所以师傅推测那两人应该就是我的亲生爹娘。只是不知他们究竟是在山中遇到了强盗命丧黄泉,还是遭遇了仇家才双双身死。”
“你也是个苦命人。”万仞山叹道。
“不过也是个幸运的人!毕竟遇到了二姐的师傅!”梁陌说。
“谁说不是呢?如果不是遇到师傅,也许我早就死在山中了,或跌落山崖,或葬身野兽之腹。可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故,那些人并没有将我杀死却只是毁了我的容颜。”
“这些已是往事,只怕再难探究了。就像这魇城的疑案,注定难以真相大白。”万仞山说。
“如果今生还有机会,我真的很想找到当年杀死我爹娘和毁掉我容貌的人。”
“报仇?”梁陌问。
“不只是报仇,我更想做的是问个清楚明白。”
“很多事情没有答案,或者答案于你自己所思所想相去甚远。”万仞山说。
“即便如此,我也想要个说法。”
“人生切忌太过执着。这样会让你很累。”
“就是这个支撑着我活到了现在。”
“难道支撑你活到现在的不是你师傅对你的疼爱和你对未来的期待吗?”万仞山问。
“不是。支撑我的只是不甘和愤怒。当然,现在也......也多了点别的东西。”柳若霜低下头有些羞怯。
“什么东西?”梁陌问。
“与你们相伴的快乐。”她咬着嘴唇说。
“二姐,你也是我们坚持下去的动力之一。”梁陌接着说道。
“只有你的嘴是最甜的!”柳若霜笑着拧了他的耳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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