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义仁、老先生、陆通等人都拥在陆真珍的房内,今天是陆真珍折绷布的日子,大家都想看看陆真珍现在的面容。
老先生手捧茶壶,“滋溜”一口,香浓味醇的吓死人香茶吸进肚里,老先生咪起眼睛,享受着清茗带来的滋味,他的徒弟陆通说老先生现在还有心思喝茶,老先生又咪起眼睛吸入一口茶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师叔的本事你如今还没得弄清楚啊,招打,我这个师弟真正的神医,堪与医仙、鬼医比高下,那两位老人家怕是早就作古归西了,现在就我的师弟你的叔师他厉害,他下手的,没得不手到病除的,小姐那点小问题,师弟下手,我不要看结果,就晓得是的的刮刮,没得说的。”
“没得说的,没得说的,”陆通学着老先生的话,缩头退到老先生身后,他嘴上说没得说的,心里还是如十五只吊桶下井,七上八下的。陆通年前跟随陆真珍去武夷山找谢天恩,谢天恩进槽帮救周老英雄时,他也在外面接应,祝家庄陆真珍见到周风后又高兴又痛苦的感情,陆通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大年夜,陆真珍为回避周风,连夜离开祝家庄,大年夜的路上没有一个人,陆通跟着陆真珍一路上风里、雨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陆通知道当时陆真珍的心境就如这恶劣的天气。当时陆通想:小姐,你快快恢复容貌,早点与周风团聚,好脱离这无边的苦海。
父亲陆义仁扶陆真珍坐在凳子上,陆真珍偎依在父亲怀中,一言不发,但是她的心情却汹涌澎湃,难以平静,她期待着这个时刻,想到能够又与风哥哥相聚,重温爱情,激动不已。但又怕这个时刻的到来,她的希望很大,但是她也怕失望很大,如果容貌不能恢复,她将失去风哥哥,一生的幸福都寄托在这个时刻。想到这里,她的心在颤抖,两种心理,两种心情交替出现,陆真珍是一会儿喜,一会儿悲,她感觉再这么折磨下去,她可能难以承受要发疯。
父亲感觉到女儿的身体在抖,他搂紧女儿安慰道:“相信天恩”。陆真珍点头,但是仍然控制不住发抖的身体,她紧紧地抱住父亲道:“爸,我好怕……”
“乖乖,不要怕,天恩的本事很大,你会比从前更漂亮,你失去的一切很快都会回来”。
谢天恩和阳春白雪来到陆真珍房里,听到谢天恩的声音,陆真珍伸出手来要抓谢天恩:“恩弟,是你吗?”当谢天恩走到陆真珍的身边时,陆真珍一下子抓住谢天恩,抓得是那么紧,好像抓住谢天恩,就抓住她自己的幸福。
阳春白雪也握住陆真珍的另一只手,并摩娑着陆真珍的肩膀:“陆姐姐,马上你又是仙女”。
谢天恩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陆真珍手心底冒出阵阵汗水,也感觉到陆真珍手在颤抖,谢天恩反握陆真珍的手,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地跳,这个时候,他忽然失去自信,不停地自问:会成功吗……会成功吗……
谢天恩迟迟不敢动手,他的目光犹豫不定,他那失神的表情被阳春白雪看到,阳春白雪没有讲话,她怕鼓励天恩哥哥的话会让陆真珍更加紧张,她不想在这个时候陆真珍因承受不了心理上的压力而崩溃。她也用目光注视着谢天恩,目光中是坚定和相信,谢天恩感受到阳春白雪的目光,他的自信心一下子得以恢复,他放开陆真珍的手道:“姐姐,我们开始吧”。
陆真珍脑后绷布上的结已由活结变成死结,可想而知,在这三天里陆真珍是怎样千百次地抚弄着这个结,也可相而知陆真珍这三天的日子是多么难熬,这三天关系到她一生的幸福。
结打得很死,谢天恩解了半天也没解开,他不敢使内力,怕伤着陆真珍,故一点点地解,周围的人也都紧张地看着,没有一个人想到要拿剪子给他,当他终于将绷布的结解开时,陆真珍抓住了谢天恩的手,她挺起胸脯,深深地吸入一口长气,慢慢地吁出后才松开谢天恩的手,让谢天恩打开绷布。
一圈,两圈,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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