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深恐怖黑暗之中,有一盏若暗若明的马灯。
挖地三尺之深,环绕再三,深穴道,暗沟渠,走不到尽头。
密不透风,飞不进一只蚊虫。哐当一声浑浊巨响,像是一把大斧子恶狠狠砸向地面。大地伴随一阵颤抖,周边灰尘飞扬,一两块裂痕像是地块刚受伤的刀疤。
四周潮湿煞气混成一团,角落腐蚀不明物体,散发着恶臭,正面一面壁墙,挂满头骨。
阴冷气息迎面扑来,使者不由自主用手捂住鼻子。
这块“巴士底狱”囚屋,无法与现代文明接轨。不远处角落闪烁的蓝色科技光,和这里格格不入。
从一个狭小窗口俯视下去。严格意义上算不得窗口,最多是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通口。
井底一丈有余,寒气逼人,像是遇到千年冰雕。
厚重的喘气,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虚弱得只剩下可以呼吸的力气,一颗头深埋腰间,勾塔拉着,掉落两脚之间,他像是在等待恢复体力,元气大伤。
黑衣人被四条铁链锁在井里,脚底捆绑着蓝色定位追踪器。
“魉”被打回原形,困于寒井,忍受皮肉之苦,这是失败后的继续服刑。
黑衣人听到外面有声响,马上条件反射,倏的站立,跳起,飞檐走壁,带着铁链熟练的攀爬至井口,用尽最后的力气。
嘴里冒寒气,一声浑浊,厚重的男中音,四周想起。
“我不服,我不服!”
他歇斯底里的说完这句话,头耷拉着脑袋,像是停止了呼吸,死亡一般。
周遭墙壁把他一段话,撕裂分割,在四壁上来回反射,余音绕石,久久不能宁静。
使者好像聋子一样,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好像没有发生这回事,虽然带了黑面布,也能想到他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像一截机器人。
使者木讷的扔下去一个小包裹,黑黑的。
随着自由落体的牛顿定力,“垮塌”一声,物体跌落井底,悬浮水面之上。
人类在饥饿感面前总是表现得原形毕露,一点都不绅士。
当最原始的生存空间得不到满足,人为财死真的是太奢侈了,沦落到鸟为食亡。就不仅仅是一句话,而是活命的源头。黑衣人现在可伶得连一只囚鸟都不如。
“魉”一阵急喜,手放松了井壁的扶手。一道急骤的抛物线,他如一只大鸟一样,黑衣展翅。铁链铮铮索响,不一会,他半个身子潜入寒水中。
手中锁死的铁链把脉搏处的旧伤疤又撕裂一道新划痕,血哗啦啦的渗出,他顾及不了,变得麻木。
他迫不及待咬住了猎物,嘴角都是毛。今天是一只活火鸡,等他再次张开血淋的嘴撕裂火鸡喉管的时候,使者悄然隐退。
随后,一声沉重门响,把这寒冷,戾气横生,黑暗的世界再次划开界限。一边天堂,一边地狱。
黑衣人在血池井底载沉载浮,不管从哪里望去。处处都是黑狱,幽暗无底。偶尔影影绰绰,内壁周遭暗中悬浮利刃暗箭。
为了一个最原始的吃饭,每次都要遍体鳞伤,不惜一切代价来换取。
可怕的刀山剑树,让人看了怵目惊心,不寒而栗。四周一边黑漆死寂,如活葬土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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