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昭这一月余接连斩杀妖兽，所见和自己所知不同，好似颇有章法规矩，心下早有怀疑。
此刻，听得豹妖的话，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原来这豹妖果真已经建立体制，成立妖国。如没有自己今日寻来，想来或许百年后，东蛮之地，将尽在其治下，再过些时日，反攻人类国度也非不可预见。
任昭一路行来，见得妖兽纷纷以人为食，而东蛮人却已经奉豹妖为神。
只是他此刻只为掠夺豹妖精血，却不愿欺心说是为了人类除害。听得豹妖质问，便笑道：“不过弱肉强食而已。尔等拿东蛮人为食，我拿尔等为食，此因果报应不爽尔。”
豹妖后脚抓地，站了起来，直如一座小山丘一般雄壮。
豹妖嗡声说道：“此言不差。天生万物，相生相克。弱肉强食，为自然之道。不过谁强谁弱，做过方知。”
任昭心下讶异，这豹妖言辞颇为雅致，远不是袁洪可比。莫非也是有人教导过？心下轻视之心稍减，不再拿寻常妖兽对待。
任昭奇道：“我有一问，不知你可否解答？”
“我倒是甚少与人交谈，你且问来，如我知道，告知与你也无妨！”豹妖答道。
“我见你言谈间，和寻常妖兽不同，条理清晰，言辞并不粗鄙。莫非曾读过书？”
豹妖沉思片刻，好似在回忆往事，说道：“确实曾拜了几个人类老师。”
“那你既然拜师人类，为何纵容妖兽食人？”
豹妖咧嘴一笑，说道：“我拜师不过是为了学习你们人类文字，便于修行。和吃人有什么关联？再说，人猎杀我们妖族，我们妖族吃人，不正是本性自然吗？”
“此言不虚！”任昭点了点头，又问道：“此方世界，以我所知，五百年前，并无妖兽能够修行到你这境界，想来你也不是个没有来头的。能否告知你是得了什么机缘吗？”
豹妖一笑，问道：“告知你后，能否让你回返？”
任昭正色说道：“我不会欺瞒与你，无论你是否告知，我于公于私都不会放过你。”
“你倒是个诚实的人！”豹妖叹了口气，声音粗犷，竟传来阵阵回响。
沉思片刻，豹妖说道：“其实告知你无妨！你们人类能通过食用我们妖族提升功行，我们自然也能通过吞食你们人类修炼有成的人提升。”
任昭心知这豹妖说到了点子上了，人类修炼有成的，真气日日温养肉身，又服用各类天材地宝，肉身本就是灵药，吃的多了，自然会有所提升。只是，这豹妖能到这等境界，就算吃尽东秦所有大宗师也不可能成就。突然间，他心里一动，拉下脸，问道：“莫非你在五百年前吃了左都道友的肉身？”
豹妖说道：“原来他叫做左都。想来不错，应当是他了。五百年我已经是一头开了灵智的豹王，见得两个仙人在此间斗法。一人不敌被杀，那肉身对我颇有灵效。吞食后，不到半年，我就炼化了口腔横骨，能说人话。我又在那死去的道人所居洞窟，找到了一卷书。只是不认得，便抓了几个人类先生教导。”
任昭心下顿时将所有线索窜起，豹妖吃了左都修炼有成的肉身，因此提升到这般境界。为学会左都所遗留功法，抓了人类老师学会了文字语言。因此懂了人类礼制，建立了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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