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儿,让娘好好看看!”莫云意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婉吟的脸颊,喜极而泣。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岳修远来来去去就只念叨着这句,心里却终于释然了。
除了婉吟自己,春意、春浓等丫头、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仆人,无不因她病好归来而欢天喜地,一时之间,整个相国府都笼罩在洋洋喜气中。
“爱我,不爱我,爱我,不爱我!”婉吟坐在回廊上,无聊地掰着花瓣。
回家已有十余日,却没有他的半点消息。
难道爱情如此脆弱,只是一个小小误会,他就要放开她的手了吗?
他难道不知道,她回来也只是和他赌气罢了,只要他哄哄她,哪怕只是捎一封信来,她也会立刻回到他身边啊!
现在想想,自己那天也有过分的地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肯定拉不下脸来,却没有给他一个台阶下,就这样逃了出来,确实有些冲动了。
只希望他快些消气才好。
他,会来接她的吧?
“小姐,圣旨到,快到前厅去接旨吧!”春寒推了推发愣的婉吟,提醒道。
小姐不知是怎么了,按理说恢复了容貌,又得皇上垂青,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一直怏怏不乐的。
“圣旨?”婉吟思索着,往前厅走去。
怕是进宫的最后期限到了吧,虽然她知道不应该拿感情来当赌注,但是她却还是要搏一回,她不相信,不相信她另嫁他人,他还会无动于衷。
厅里一众人等跪在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跟前,婉吟也顺势在旁边跪下,那人便展开手里明黄色的卷轴,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尔岳氏婉吟,容貌端丽,贤良淑德,知书识理,朕心向往之,故封尔为正宫皇后,赐号淳佳,七日后在含阳殿举行封后大典,钦此——”
“臣女领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婉吟眸中有丝忧郁,迟疑了片刻,终于缓缓伸出手,从那太监手里接过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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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为筹备喜事而忙碌之际,许是连月来思女太甚,积劳成疾,莫云意突然病倒了,接连几日都迷迷糊糊地发着高烧,整日说胡话,请了好些大夫吃了好多药依然没有起色。
婉吟不禁焦虑起来,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母亲,马上就要进宫了,岂能撒手不管?
要是华陀在世就好了,保证药到病除。
华佗?谁的医术能与他旗鼓相当啊?
左木青藤?那个怪老头住在那种荒山野岭,先不论他还会不会上自己的当,就算他肯出手,这路途遥远,一来一去不把宝贵时间给耽误了?
急中生智的婉吟忽然回想起自己在迷幻岛淋雨后发烧的情景来。
对啊,如默的娘不是医仙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如默请来,一切都好办!
婉吟翻箱倒柜地,终于找出了那日风如默送她的东西,当时走得太匆忙,都没有时间看呢。
非常精致的一个半圆形琥珀,里面是一条小银鱼,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泽。
如默说,只要把它浸到水中,他就会如期而至,这东西真有这般神奇的魔力吗?
婉吟试探性地把琥珀浸到装满水的脸盆里,不一会儿,发现一件怪事——琥珀里的鱼儿竟然游了起来,似乎知晓她的心事般,焦急地横冲直撞起来。
嘿,真是神了!
柳翩然望着整日茶饭不思,盯着另一半银鱼琥珀一发呆就是一整天,早已憔悴不堪的儿子,终于忍无可忍了。
“默儿,看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知道娘有多心疼吗?呆坐在这里有什么用?喜欢就去争取呗,只要她没成亲,你就有机会!”
柳翩然的大嗓门震得风如默无所适从。
“娘,人家姑娘已经说了,有了喜欢的人,而且都要成亲了,我没有关系,只要她真的幸福就好!”
无论柳翩然怎样狂轰乱炸,风如默就是无动于衷。
“傻瓜儿子,你真是要气死我啊!”
柳翩然正要继续辩驳下去,却见风如默眼中忽然闪过异样的光芒。
“娘,不跟你说了,语儿找我!”
琥珀中的鱼儿忽然游了起来,语儿找他!
风如默竟像得了糖果的孩子般兴奋,疾风一般迅速从柳翩然的视线消失。
岳府?
语儿竟是宰相府的人?
风如默在紧闭的大门口踌躇着,几次举起手想要敲门,却一次次放下。
心中既兴奋又忐忑不安:自己这样贸然地出现,会不会给她造成困扰啊?
“吱丫!”大门不期然地开了,一粉衣小丫头和一名挎着药箱的大夫一起走了出来。
“大夫,您慢走!”春浓塞了一锭银子给那个大夫后,转身就要关门。
“姑娘且慢!”心急的风如默一时竟然忘了矜持,一手顶住了大门,大叫一声。
春浓莫明其妙地看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俊美如仙的男子涨红的脸,问道:“公子,请问您要找谁?”
“请问江小语姑娘是否住在府中?”感觉到自己的唐突,风如默有些尴尬地问。
“江小语?相府没人叫这个名啊,公子搞错了吧,您请回吧!”
这么出色的男子,真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呢,若不是要服侍夫人喝药,自己还真舍不得下逐客令呢。
春浓犹豫了一下,脸带歉意地笑了笑,转身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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