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见过草原上受伤的野狼,孤独地舔着伤口,冷森森的瞳孔中印刻着敌人的身影,在敌人松懈的时候,随时都会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杨旭现在就是一只野狼,隐藏小山村几十里之外的一个水塘边,右手握着短剑,冷冷地注视着远处的一堆篝火。
篝火周边围了一圈没有了战马的骑兵,十四个辽兵一个不缺,追不上战马,在走了十几里之后,这些辽兵体力不支,索性就在这里休息了。
一个时辰前,杨旭处理好了施姒祖父的伤势之后,带着那三支利箭和短剑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山村。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个被长矛扎穿身体的小孩,他觉得必须做点什么,哪怕是给这些畜牲制造点麻烦也行。
所以杨旭这时的心态是十分平和的,丝毫没有恐惧感,也十分冷静。诡异的是,脑子里萦绕不绝的山村惨象消失了。
夜晚的荒草中蚊子很多,加上又在水边,长脚蚊子时不时扑上来咬一口,杨旭用极大的毅力忍受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远处围城成一圈的辽兵终于有了动静,只要圈子一破,他就有了机会。
没了战马的骑兵体力还不如步兵,这些骑兵早就除了甲胄,刀枪置于地上。
两个辽兵是准备到池边取水,其中一人负责取水,手里拿了两个水囊,另一个负责护卫,只取了一把战刀,刀未出鞘。
两人一前一后往池边走来,取水的士兵挽起裤腿小心翼翼地试水的深度,护卫的士兵则大大咧咧在岸边站着,做梦也不会想到脚边正伏着一头蓄谋已久的孤狼。
就在下水的士兵低头灌水的时候,杨旭动了。
猛地从趴窝里跃起,手中的短剑十分利索地扎进了护卫辽兵的心口。短剑如切豆腐一般,无声无息刺透了对方心脏,杨旭甚至能听到“哣哣哣”血管爆裂的声音。
“村子里连个小娘子的影子都没有,真倒霉,明天咱们往南走一走,反正宋军都窝在城内,怕个鸟,……”取水的辽兵低头抱怨这次行动。
回答他的是背后一阵风声,取水士兵可能感觉到太安静了,蓦然回头,却看到黑暗中一段闪着幽亮光芒的短剑,短剑准确地透入他的后心,从剑尖直透前胸。
一阵阴冷的西风吹过,杨旭略略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把两具尸体拖入荒草中,继续趴伏下来,这是杨旭两世为人第一次杀人,拿短剑的手剧烈的颤抖着,鹰一样的眼神盯着远处的圈子。
篝火边的圈子再次骚动,两个辽兵骂骂咧咧站起来,一人手拿战刀,时不时挥舞一下,森然的战刀在夜色中泛着夺命的寒光,一人弓在手箭上弦,拉开了距离,小心翼翼朝池边走来。
杨旭极力控制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拿着短剑的手使劲磕了两下干土,手终于不抖了,他慢慢往后倒爬了几米,悄悄地离开了池边,饶了一个大圈远远避开了两个警惕的辽兵。
“哗啦啦”
池边的芦苇发出瘆人的声音,岸上的荒草在逐渐加大的西风中发出咧咧的警告声。前面的辽兵一声厉喝,像是在呼唤同伴,远处圈子里的剩余辽兵也被惊动了。原先张弓搭箭的辽兵一紧张,扣着箭杆的手指跳了一下。
“嘣”
清脆的弓弦声久久不绝,一枝利箭呜咽着朝池塘方向飞来。
八个辽兵懒洋洋地从地上起来,骂骂咧咧地捡起地上的斩刀,背上弓箭,拖拖拉拉地朝池塘边走去。
还剩下两个辽兵舍不得放下起身离开篝火,流着哈喇子盯着刀尖上穿着的野味,野味滋滋冒着诱人的油香。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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