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一直拉着杨旭,唯恐他跑掉一般。杨旭跟着进去,房子有两进,前面是待客的厅堂、客房、厨房等,后面才是自家人住的内宅。
进了内宅主卧,屋内光线昏暗,门窗全被被遮掩起来,床上躺着一个人,看样子就是萧让的母亲。
萧让是个孝子,本来都是个要上吊的人,根本不怕传染,直接到了床前,跪了下来,哽咽道:“娘,您等等,我叫了郎中回来,这回有救了。”
“儿啊,生死有命,你一定要先救月娘他们,别让咱萧家断子绝孙。”老太太声音嘶哑,边说便咳嗽,捶着床板道。
“娘,您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杨小哥,快看看我娘,快开方子。”
“儿啊,这就是你找的郎中?”老太太眼珠转过来看到了杨旭,见杨旭只是个孩童,眼里充满了失望。
“是啊,是江宁府薛郎中的弟子。”
“咳、咳、咳,老天,你这是要让我们萧家断子绝孙啊,我萧家世代良善,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老太太失望之极,接连咳嗽,情绪激动,突然咳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娘,娘,娘,您醒醒!”萧让顿时慌了,嚎啕大哭,这已经是杨旭见他第三回大哭了。
杨旭苦笑,这方子哪里是说开就开的,要是师傅的药经里有现成的方子,那倒是随手就能写方子。
杨旭装模做样走上去,稍稍凑近了观看一会儿,随即出了主卧。
杨旭更本没有望闻问切的经验,有的只是丰富的理论知识,不过好在有萧让之前的介绍,结合杨旭前世所学,杨旭就姑且认定是鼠疫了。
不姑且也只能姑且了,一方面是得给病人及病人家属信心,好不容易把萧让从吊死边缘拉回来,可不想他再去上吊,另一方,在这样条件简陋的时代,没有任何化验设备,要断定鼠疫,而且鼠疫有多重类型,根本不可能,不过他想起了师傅那句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时假装心中有数,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萧让哭丧着脸急步跟了出来:“怎么样,可能救治?”
还亏得这货知道能不能治不一定呢,杨旭闭上眼睛沉思,萧让更加着急,又不敢打扰。
杨旭想了足足有半个钟头,萧让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不过见杨旭时而皱眉、时而欣喜的样子,又不敢打扰竟然又滋生了轻声的念头。
杨旭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这货竟然找了一根麻绳在练习打死结。
杨旭差点被这货的鸟样给气死。
“你去取笔墨来记录。”杨旭实在把握也不大,因陋就简,好在师傅的药经里提到的药材足够多,而且每一种药材的药性写得很详细,杨旭自己本也精通药理,竟然十分大胆地凑了一个方子。
姑且、不妨一试,死马当活马医,话糙理不糙,用在这里十分合适,总比无所作为好。
萧让大喜,十分迅速地取了笔墨来,眼巴巴地瞪着杨旭。
杨旭慢条斯理地报出了十几种药材和所用分量,急的萧让抓耳挠腮,写完方子,脸上尽是墨迹。
“快去照着方子取药,越快越好。”杨旭吩咐萧让。
萧让看着方子里的十几种药材却是傻了眼,萧庄又没有药铺,却要他如何去抓药,顿时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无处抓药?”杨旭见萧让惶恐着急的样子,猜测道。
“杨小哥,不瞒你说,最近的巨野县这两天封城,无法进出,哪里去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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