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从里间取出几匹送贺专用的上好布料,我边检视着花纹边问:
“请问公子的母亲年高几许?”
“……”
“公子??”
“……”
“难道公子你不知道吗?”
“……”
我故作惋惜地摇摇头,“为人子女居然不记得母亲的年龄,公子你还真是,呃,与众不同啊!”
“……无所谓。”
又来!我不禁翻翻白眼,这家伙,我从头到尾说到现在,他究竟听进去几句还是在敷衍我?
或者说他真是个傻瓜?
“呃……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我还是很想问一下……公子你是不是,”指指自己的脑瓜,“这里有些不太好?”
他的脸有一霎那的发黑,随即却又恢复了常态,“不是。”
这下轮到我傻眼了,他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我的问题,而且还没用那三个字!
“呃……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认真地回答啦……我只是开个玩笑……”
“无所谓。”
……他“无所谓”的尺度还真是大啊!既然确定了他不是白痴,而只是个有怪癖的普通人,那我就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了:
“那好,公子你就拿这匹绣有流云蝙蝠的吧,流云代表有好的预兆,蝙蝠象征着福寿如意,可以吧?”
“无所谓。”
“那价钱——”
“无所谓。”
“……”我本来还想给他算便宜些的,看在他没冲我大发雷霆的份上。
不过既然人家都无所谓了,我还在乎个什么劲儿呢?
于是这匹布就按原价——再加百分之十的价钱,卖给了这位“无所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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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阿嚏!!咳咳、咳……”
“小姐,这是我刚煎好的药,快趁热喝吧。”
“咳……嗯,谢谢你雏绣……麻烦再拿张纸来……”
擤去鼻涕,我略微好受了一点,便有气无力地靠在枕上让雏绣喂药。该死的天气,明明前一阵子还是好到不能再好的阳春三月,哪知昨天温度突然下降,还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害得我今天不得不卧病在床……真是有够衰的。
“雏绣……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酉时了,小姐。”
“这么晚了啊……”闭了闭眼,痛得几乎要裂开的脑袋让我很是难受,“待会喂完药你就下去吧,我想睡会儿。”
“让奴婢留下来伺候你吧小姐,你病的这么重——”
“没关系……吃了药,一觉醒来也就差不多了。”只是感冒而已。
“那……”她有些迟疑,“如果你需要什么,喊奴婢一声就来。”
我略略点头,不再言语。
……
痛。
晕沉沉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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