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郡的郡城是北夜城,北夜城正东方向是一座巍峨的高楼,它是北夜城中最有名的建筑,叫做摘星楼。名字来自于一首诗,诗是很多年的前一位大文豪李太黑所作:“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因此,这里总有很多后人来此瞻仰,久而久之便成了北夜城著名的旅游景点,到现在却已完全用于商业用途,只最高的一层留着供人们怀古所用。
段飞白和牧书竹坐在摘星楼上品着茶,看着外面“一览众山小”的风景,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叹道:“看这个样子,谁会相信最后一层竟然是济云堂的总部,要说高调两个字,济云堂的堂主恐怕是此道的行家。。”
随即他又将“济云堂”三个字念了一遍:“这名字竟是莫名的熟悉!”突的拍一下手,“这不就是那句著名的‘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吗?”
牧书竹笑着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你还知道李太黑大诗人的诗。”
“李太黑?”段飞白一愣,心说当真无耻之尤,自己来这里只是偶尔说两句诗词罢了,李太黑却将李白的所有诗都抄了一遍,竟在这里混出来了个大文豪的地位,简直是无耻星的标榜,不要脸界的典范。
“怎么了?”牧书竹见他神色有异,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段飞白摇了摇头,“只是奇怪这李太黑每天只知道游山玩水,一生都没经历过什么挫折,怎么就能写出这样的诗词来。”
牧书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轻声吟道:“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她叹了口气,佯作颇为感叹的说:“这有些人啊,仗着自己来自别的世界,什么东西都敢往自己的身上揽。”
段飞白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你这话一语双关,却是连我这个诚实守信,德名远扬的君子也给骂了。”
牧书竹早就习惯了他的厚脸皮,闻言也不再争辩,只是轻轻白了他一眼,似嗔似喜,倒像是在用眼神传情。
段飞白心里一热,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却听她问道:“你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吗?济云堂堂主李少白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你要他帮你可不容易。”
段飞白笑道:“那是自然。我已经拜会过马丁路德金了,等下你就看我怎么口绽莲花吧。”
牧书竹点了点头,虽不知道马丁路德金是谁,但对于段飞白的能力她打心里信任。
这时有个人走到他们桌子边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问道:“就是你们要见我?”
段飞白打量了他一眼,轻声说:“滚!”
那人一愣,待要发怒,却听段飞白对着领桌的一个人说:“李堂主既然已经到了,为何却是坐在边上,还派这个小丑来戏弄我?当真以为我是有事求你?”
牧书竹听到段飞白这么说,当即打量了一下两人的反应,发现对面的人已经收起了怒色,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领桌的那人却颇为惊异的看了段飞白一眼,笑着说:“好眼力。”
说着他走到段飞白的桌子边上,本来坐着的那个人已经站了起来,把位子让给了他。
“我和他今天明明是易过容,想不到竟给你看出来了,此中真意,还望指教。”李少白一拱手,撕下了脸上的面具,果然变成了段飞白打听到的那副样子。
“这个简单。”段飞白说,“你年龄与我相仿,却已经贵为一堂之主,想必能被你放在眼里的人一定不多。”
“那是自然。”李少白傲然一笑,“能被我李少白看在眼里的人这世界上还没几个。”
“问题就出在这里。”段飞白指着他的手下说,“他刚刚进来要坐下的时候却并不是看着我们,而是看了你一眼。”
“看了我一眼?”李少白嗤笑一声:“就凭这个?我李少白虽然自傲,可是这里这么多的人,我进来也不可能谁都不看吧。”
“看一眼当然没有问题。”段飞白淡淡的说,“只是他看着你的时候腰竟是微微弯了一下。这是潜意识里一种臣服的表现,说明那个人地位比他高。当然你可能没有注意,因为这个举动是无意识的,所以幅度并不大。”
李少白笑了,拍拍手说:“能观于微末,你倒也有和我说两句的资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段飞白。”段飞白看着他的眼睛,“有一点你怕是搞错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说话,为我谋求什么福利,而是来救你的命的。”
“大胆!”李少白的护卫一听大怒,一把拿出自己的护灵指着段飞白,却被李少白伸手阻住,“我无意冒犯,但是真觉可笑,李少白在这城里多大势力想必你很清楚,你倒是说说,我在哪里能用得着你?”
“如此那就算了。”段飞白摇了摇头,站起来拉着牧书竹往外走去,“算我们二人有个别名叫吕洞宾。”
走到门口却被李少白的人拦了下来,李少白悠悠走到他们身后,说:“把话说清楚再走不迟。”
“哦?”段飞白冷看了他一眼,“凭你只怕还留不下我们。”
李少白涵养极好,也不生气,待要说话,牧书竹却突的向前一步,风轻云淡的看着李少白。
李少白却感觉身体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一样沉重。
高手!他在心里给牧书竹做了判断,心说怪不得段飞白如此有恃无恐,今天自己怕是真不能将他强行留下来了。
他也是手腕多变的能人,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只是说:“原来是位大高手,失敬失敬。”又指着刚才的座位说:“原谅我刚才怀疑的举动,实在是身处于漩涡之内,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既然你们实力如此,那肯定是我多疑了,请坐下吧,我们再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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