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来的太过轻易突然,我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原处,前方的队伍早已经没有了踪影,一阵凉风吹过,啪的一下掀起衣襟,重重的拍在我的手上,霎时清醒过来。黑漆漆的路上没有一点亮光,偶尔有人经过也是行色匆匆。
难道我真的自由了?早知如此就该早些把茶水泼他脸上。心里莫名的惊喜,惊喜过后才有些茫然。我该何去何从?或者这又是他玩儿的一个新把戏?存心戏弄于我?想到这里我又愣住了,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了我。
正胡思乱想,就听到一阵吱吱悠悠的声响声响由远及近,抬头看时一头黄牛已经走到我的跟前。我惊的后退一步,牛车上昏黄的一盏灯笼下坐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
老头边吆喝黄牛停下,边笑呵呵的看了我问。
“小哥,这是要去哪里啊,大半夜的。”
是啊,要去哪里啊,我竟然在原地呆了大半天了,我想了想迟疑的问:
“老人家,这里……这里可有个任府?”
老头皱着眉头想了想,看他神情必是没有的了,心里不由得一阵轻松。没想到老头突然又说:
“任府倒是没有,却有个任园。不过还远着那,没个八时辰是到不了的,我家就在任园附近,你说的若是那里,倒是可以烧你一程。”
我正迟疑,他已经自作主张,热心的拍着另一边的车辕招呼:
“来吧来吧,这方圆百里没我老汉不认识的,也没听说还另有一个姓任的大户,你说的定是那里了。就算不是,也得等明天天亮再打听呀!要是不嫌弃也可住在老汉家,这大半夜的,附近又没有客栈,小哥你孤身一人总是不安全。”
我竟然着了魔般坐上牛车,牛车走的缓慢,老头依然在那里絮絮叨叨。
“这深更半夜的就老牛我俩,也没个人说话,老牛老啦,走不快,可这路都在它心里,不用赶,它自己都会往家走。”
果然,老人手里空空,没有任何赶牛的鞭子。
“别看老牛老了,以前干活可是把子好手,家里穷,买不起牛犊,我也舍不得老牛。二十多年了老牛没少给家里出力……”
说着老人慈爱的拍了拍老牛,俨然是当自己的孩子一般。
听着老人絮叨,心里暖暖的温馨。让我想起爷爷,以前爷爷也是农村的,最喜欢的就是小时候放假去农村住几天,坐在牛车上和爷爷去地里捉蚂蚱。
“老人家,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赶路?”
老人叹了口气,说不出的苍凉。
“哎,老汉去邻村换稻种,老牛腿脚慢,所以晚了些。去年我们村收成不好,没好稻种,邻村的张的却很好,粒大饱满,所以去换些个。咱种田的也就指望这两亩薄田,乡亲们都指望我换了好种回去,今年有个好收成。倒是小哥看起来很是体面,不知去任园作什么?”
是啊我去做什么呢?只好嘴上喏喏应道:
“我……去投奔个亲戚……”
老汉惊奇的看了我。
“小哥有亲戚在里面吗?那任园阿古怪的很,昨天就不知有什么叫了一夜,声音可怕的很。乡亲们都说任园得罪了夜魈,所以啊它才跑到里面去叫。不过那任园也确实不寻常,我就经常听到里面有女子高声的调笑,笑得村里的小伙子阿都痴代代的。哎,寻常好人家的女子哪有那么笑得,只怕是狐狸精阿。小伙子你要进去了可得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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