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回来的时候郝海蓝已经睡下,想来这孩子是累坏了,突然遭此横祸,也是难为他小小年纪还要东奔西走,好不容易放下心来,所以早早就躺下了,庄稼人本来就歇的早,又骑了一路的马。
我却是一夜辗转反侧,在床上烙了一夜的饼,一闭上眼睛就是双仇恨的眼,万花楼里的一幕让人实在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天快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还没睡够,点翠就来催我起床,知道今天有大事耽误不得,也不好继续赖在床上。偏偏从一早起醒来到吃完早饭我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有点担心今天的过堂别出什么问题。又一想,能有什么变故?我手上有茶具作证还能怕了他不成?所以只道是昨晚择席的老毛病闹得。
看看时辰差不多,刚要吩咐出发,就见文墨卿匆匆行来。
“妹妹,还好赶上你了。今天早上我同衙门里县太爷身边的师爷通了气儿,那师爷放下话来,王大人也松了口儿,说是只要他父子三人能证明这杯子确实为人所赠,就会当庭放人。正好今天我也没什么事儿就随你跑一趟好了。”
我听了欣喜不已,一旁的郝海蓝也喜的直抹眼泪。
“墨卿哥哥,让傲竹怎么谢你才好?”
文墨卿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掏出块手帕给海蓝擦了擦脸。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见外了不是?且不说咱们自家人,就看海蓝小兄弟这份孝心,能教出这么董事贴心的孩子,这家里的大人还能差了?我不过是起了个早儿,动了动嘴皮子,倒也没帮什么忙。”
有了文墨卿这番话,我更如同吃了定心丸,觉得此次前去,定可以接回郝老爹父子。
因怕太过招摇,就只让刘虎带了两个护卫骑马跟着,我与点翠、郝海蓝、文墨卿四人一同乘坐了客栈里另外一辆大马车,赶车的还是墨影。上车前,又让点翠将那套高岭云白茶具小心的包好拎了,这才动身前往县衙。
到了衙门口,大门还没开,所以我们将马车停在路边等候,我与文墨卿四人在车上闲话,顺便打听开堂后的细节,并一些这个时候的律例,及注意事项等等。
不一会就听刘虎在外面轻轻敲了敲车板,并刻意压低了声音:
“林姑娘您看?”
我将车窗上的窗帘挑开个缝,朝外望了望,就见两辆很是华丽的大马车停靠在我们对面,时不时的有几个小厮张罗前后,文墨卿也顺势朝外看了看。
“那是张家的马车。”
我放下窗帘什么也没说,昨晚的失眠让我有些疲惫,隐隐有些个不安,可又不知自己在担心什么,总感觉以张子厚的实力不可能太快的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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