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杨丫丫准备到很晚。因为红姑告诉她,她邀请了村里几乎所有的村民,这让杨丫丫不知所措,一度担心办不好宝贝的庆生,还要吃被趴下;接着红姑告诉她,村里三十多户人家,来的人家每家都会自带一个菜,这又让她放心不少。安心准备第二天要做的菜,野鸡和捉来的几条鱼则是等宝贝睡了交给红姑处理。
“丫头,你不会处理,难道会做吗?”不是红姑怀疑,哪有女子连鸡和鱼都不会处理的,那她如何侍奉丈夫和公婆?哎,莫不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五谷不分。可是不对呀,这丫头可是又会做饭又会种菜,寻常妇人也不认得她种的那些菜呢。
“我自然会做,婆婆不要担心。”她没办法跟红姑解释超市里的鸡和鱼都是处理好了,直接拿来做的事情,只好选择蒙混过去,好在红姑也不追问。
她睡的很晚,却天刚蒙蒙亮就起床了,实在是第一次搞这么大的宴请,兴奋地睡不着觉。
她再次检查了一下正屋进门的那两张长方形桌子拼合而成的大桌子,这是红姑自三叔公家借回来的,为了给宝贝抓周用的。现在桌子上铺着一块蓝色粗布,四周已经摆放好了十二件物品,分别是: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花朵、吃食、玩具,这些也都是大家东凑西拼而来的。
她满意地点点头,去准备长寿面,一会儿宝贝抓周过后,戴好长命锁(长命锁是宝贝没有出生她就准备好的),大家就要吃长寿面了。
一会儿,红姑和宝贝也醒了,红姑给宝贝喂奶后,在炕上陪着他玩。小人儿现在已经能蹒跚走步了,性子活泼,一时也闲不下来,醒着时一定要有人照看着。
天大亮,陆续有村民到来,都用一挂白线,拴上钱币,给小人儿套在脖子上,一问红姑才知道这叫“挂线”,是当地的一个风俗。虽然大家线上栓的钱币不多,大多是一个,多者两三个铜板,最多的是三叔公居然有五个铜板,这也让红姑高兴的合不拢嘴,摘下小人儿脖子上的铜板赶紧藏起来,私下对杨丫丫说,“赚了,赚了”。
人来齐了,一时红姑不大的屋子里熙熙攘攘,大家七嘴八舌地谈论彼此感兴趣的话题。她将宝贝放到大桌子上,三叔公喊道:“抓周了”,一时大静,大家也不说话,也不诱导小人儿,任他自己挑选。
小人儿起身向前爬,先是抓了笔,三叔公道:此子长大以后好学,必有一笔锦绣文章,终能三元及第;后抓算盘,三叔公则道:此子将来长大善于理财,必成陶朱事业;再抓印章,三叔公又道:此子长大以后,必乘天恩祖德,官运亨通;又抓吃食,三叔公道:此子长大之后,必有口道福儿,善于“及时行乐”。
大家无语,三叔公口才了得,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真不愧是村里的灵魂人物。
接着杨丫丫拿出准备好的长命锁给宝贝戴好。大家从没有见过这么做工精细的银饰,不禁都围上来观看,三叔公还用他那粗大瘦硬的手指仔细摩挲着长命锁。
有村民问道,“这个长命锁真是漂亮,依三叔公看可是好东西啊?”
三叔公并不抬头,捻着胡须点头道:“自然是好东西。”说罢,回头看了杨丫丫一眼。红姑事先也只知道杨丫丫有准备长命锁,看到实物却是第一次,她听三叔公一说,忍不住也回头看了看杨丫丫。
杨丫丫知道大家都在怀疑,为什么她有这样珍贵的银饰,却又落魄到让红姑收留?也许对于她的来历,大家本来就一直有怀疑,只是村民生性善良,不忍心看到落难的母子不救助,也不忍为难他们,所以大家选择保持沉默。
她无法解释,只好将小人儿交给红姑,自己去烧火下面。很快长寿面出锅,大家闻到阵阵诱人的香味,那是她往锅里倒了五大勺骨汤的功劳。她将长寿面一一盛好,端到撤去蓝布的大桌子上。桌子上早放着她早先做好的辣白菜、腊八蒜等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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