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桥大集正处在坝子顶上一块开阔平坦的空地上,一旁有流水经过。大集周围零落支起大大小小的帐篷,有远来的商贾因为找不到客栈,干脆住在帐篷里,卖货采货也方便。中间插空摆着各色地摊,也有赶牛马甚至羊驾车载货的,大集开始,将牲口卸下缚到大集稍远处钉有木桩的地方,载货的车留下直接做一个摊位。
大集中当地居民所贩卖的以山货毛皮居多,马贩也不再少数。也有各种前所未见的诱人小吃,还有一种以植物细篾儿和彩纸条儿糊成的风车。风车安装在一种直直的细枝上,每个风轮带有白线拴好的一对小鼓腿儿,敲打着一个泥塑蒙纸面的小鼓,大风一刮,卜碌碌直响。鼓面上写着“福”、“寿”、“年年有余”、“吉祥如意”等吉利话。
她一看就喜欢,买了一个拿在手里,听着风车卜碌碌响着,心想小子谔一定喜欢这个。
经过一个卖刀剑的摊子,她竟发现有两个算命的扯着幡子晃迹其中,生意居然还都不错,其中一个身前更是站着好几个人耐心等候。因为讨厌老光棍的缘故,她心里一直对算命这一行当没有一点好感,在她心里,算命是与神棍和骗子画上等号的。所以走过其中一个没有人光顾的摊子时,她扯着李奕璠加快脚步就要走过去。
“二位请留步。”
李奕璠停住,回过头看着对方,“叫我们吗?”
“我看二位凶煞缠身,不日将有血光之灾。二位可以坐下,”算命的指指地上的两张小凳子,“我愿帮二位解难化险。”
她心里道:来了,来了,神棍的开场白都是一样的。
李奕璠笑嘻嘻地准备坐下,被她大力一扯,拽着走了。“干吗?听听看嘛。”
“都是骗钱的玩意儿,有时间听他胡说,不如去看看传说中的赤铜云雾。”
“怎么?小丫头也喜欢喝茶么?”
“那倒不是。不过,听说赤铜云雾珍贵,我想买来送给红姑呢。”
李奕璠翻着白眼,无奈道:“不要说赤铜云雾千金难买,就是买到了,你知道红姑喜欢吗?千金买来的东西,如果人家不喜欢,你的心意不是白费了吗?”
她这才想起赤铜云雾的价钱以及红姑的喜好问题,“呵呵,那个,看看总是好的。”
他们在大集上一起找寻赤铜云雾的摊位。忽然听到有铜锣咣咣两声,接着人群大量涌向一个大大的帐篷。他们挤在人群中,不由自主的跟着向前走。到了近处一看,原来正是赤铜云雾的摊位。帐篷前立着一个相貌堂堂的老者,他的身前有一张红布铺就的长方形桌子,桌子上顺势摆放五个纹饰精美的方形大木盒子,有十个身量高大体魄强壮的年轻男子守在木盒子与围观群众之间。
“各位。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赤铜云雾拍卖之日。赤铜云雾的珍贵之处我不说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众位之中很多人来赶板桥大集,目的就是冲着赤铜云雾而来。废话不说,今日起拍价为30两白银一两赤铜云雾。请众位拍价!”话音一落,旁边站着的敲锣人“咣咣”敲了两声,震得旁边的杨丫丫和李奕璠耳朵里嗡嗡地响。
“我出三十五两。”
“我出四十两。”
“我出五十两。”
“我出八十两。”大家纷纷回头,看到一个白胖的中年男子得意的扫视周围的人群,一副赤铜云雾舍他其谁的样子。
另一个声音高扬,“一百两。”哗,大家赶快转头。
“一百三十两。”
“------”
一两赤铜云雾的价格很快涨到三百多两。原来喊八十两的胖子早就焉头耷脑了。杨丫丫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还在喊价的人,三十两和三百两?价格已经涨到了原来的三十多倍,这群疯子竟还在竞价。她穿越过来后看过最多的钱还是那次卖菜所得,也不过一百多文,还不到一两白银。这群人根本没有看过盒子里的赤铜云雾,便忙不迭的竞价。这劳什子赤铜云雾是金子是钻石也不用这么争吧?
她扯扯李奕璠的衣袖,“走吧,到别处看看去。”
李奕璠奇怪道:“你不是想买吗?怎么走了?难道怕我的钱不够吗?”
她摇摇头,“不是。只是不想买了。这么贵的茶叶,不值得。又不是必需品。”
他听到她的话停在那里,半晌,忽然灿烂笑道:“好,我们去别的地方。”牵着她的手挤出人群,走向几乎无人的河流。
河流岸边青草碧绿,零星有几朵或白或粉的小花在风中摇摆,远处是一丛丛低矮的灌木,有两只小鸟在上面欢快的跳跃鸣叫。
他拉着她几乎坐进水流里。软软窄窄的一长条沙滩,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他们正坐在沙滩上唯一有一棵树庇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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