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朝杨丫丫怒目而视,正要开口斥责她的胆大妄为,范孟舒抢先开口道:“杨姑娘不要胡乱说话,这样的话我们听了倒也罢了,如果被其他人听到,还不知要定下什么重罪呢。”
“我这不是只在你们面前说说嘛。”她自己也吃了一惊,自己的性格还是比较谨慎的,怎么这次竟口无遮拦。都怪一路上同文姬兴儿胡天侃地惯了,她几乎忘记这里不是自己那个言论自由的时代。
文姬却翻眼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小舒,你是没听过还是没说过这种话呢?”
范孟舒被文姬的话呛住,摇摇头无奈道:“我们那是在家中,出门在外仍需要谨言慎行。”
文姬摆摆手不耐烦道:“你喜欢听便去听吧,我可不耐烦和尚那套。谁知他自己背后做些什么,偏偏叮嘱这个叮嘱那个,又不是夫子,我才不管他呢。”
范孟舒还待相劝,“陈先生---”
文姬已经捂着双耳走到另一边去了。
范孟舒再看众人,兴儿正叉腰站在两个强盗面前推荐自己,“不要瞧不起人,我也是会功夫的。小舒子不帮忙,姬姐姐虽说愿意帮忙,可她没有功夫呀,一会儿还是我来帮你们打劫吧。”
杨丫丫扯着兴儿的后领向后拽,“你当打劫做强盗是好玩的事情么?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你给我回来,我们还要赶路呢,清源---”她转头四下里找寻清源,原来清源早就回到马车上,也不知道谁把他抱上去的,此时正坐在车辕上仿佛看戏般冷冷看着他们。她被他的目光盯上,竟觉得脊背一凉。
兴儿在她手下挣扎道:“呀,姐姐不要捉着我,让我玩一遭也耽搁不了多少时辰,又有什么关系?”
杨丫丫这才回过神,范孟舒也过来说:“咱们还是上路吧。”
文姬却拿出一个木头做的手掌大小的牌子递给强盗娘子,道:“你们打劫的本事实在太差,如果以后想做真强盗,便拿着这个牌子到德封山来找我吧。”
范孟舒见状急道:“文姬,你怎能随便将令牌给人呢?”
文姬道:“他们的遭遇多么可怜,我如果说要找那个恶官帮他们出口气,你们是一定不许的。我将令牌给了他们,他们以后至少多了条退路。”
范孟舒道:“什么退路?他们本来即使有退路,也因为你给的令牌变成没有退路了。”
文姬皱着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范孟舒叹一口气,“他们本来不是强盗,官兵来捉也找不到什么证据。你把个令牌给他们,岂不是替官兵寻了个现成的把柄么?”
“啊,”文姬似乎想起什么,俏脸变红,“这个我倒没有想到。”说完朝着强盗娘子,“这个牌子不能给你们了。”
强盗娘子倒是爽朗之人,马上把手中的牌子还给文姬,“你们是德封山下来的么?”
红脸膛壮汉在一旁问道:“德封山是个什么东西?”
范孟舒奇道:“你竟知道德封山。”
强盗娘子唏嘘着:“我爹爹是个夫子,我跟着他老人家多少知道些事情。”
世道不好,秀才也能做强盗。范孟舒道:“原来如此。”
文姬却很高兴的样子,“原来我们山寨这般出名。”
杨丫丫终于明白,这是假强盗遇上真强盗了。原来,他们一直和两个强盗同行。不过,文姬和范孟舒两个人,一个是美丽妖娆的绝世美女,一个是温和俊朗的翩翩侠士,让人怎么也不能将之与强盗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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