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百江在甲板了呆了半晌,想到杨丫丫离开时的冷漠和那句“大将军说笑了”,心中不由一阵烦躁。他是怎么了?出言调戏女子,浪荡子般的口吻。他为什么脱口说出这种话?难道在他心中,真的希望她可以为他做一辈子饭么?或者洗衣?或者缝补?或者---
“大将军---”许风低声唤他。
姬百江忽然甩掉心头所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想法,“许风,找一个渔民到我舱中来。”他是大将军,心中该想些作为大将军该想的事情,眼下他该了解一下接下来的行程,也许有事情做,他便不会胡思乱想了。
然而世事难料,不想相见的两人第二天一早,沐着东方初升的红彤彤的太阳,在甲板上不期而遇。
事情是这样的:杨丫丫心中想着与姬百江的凡且种种,辗转反侧,将到凌晨才勉强睡下。半梦半醒之间,她被姬百江一剑从一艘现代豪华客轮顶层劈将下来,掉落途中,她手足乱舞,抓住慌乱中手下碰到的一切物事,依稀感觉抓到的是铁制的栏杆,抬眼望去,白色的拇指粗的栏杆貌似坚固无比,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暗道:得救了,得救了。忽然感觉手中的栏杆在慢慢变得柔软,一看之下大吃一惊,手下哪有什么坚固的栏杆,竟是从船顶直挂下来的艳红光滑的布匹,心中不知怎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红布正是此艘豪华客轮首航的无数庆祝挂副中的一个。
快,无比快,急速的下降,挂副犹如水般无妨掌握,她在惊恐绝望中徒劳挥舞着双手,口中歇斯底里地叫着:“姬百江”---
呼---呼---杨丫丫猛然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坐直身子。那样残酷无情地面容,那样锋利无比的刀锋甚至刺痛了她的眉心,那样无助的陨落,靠近死亡地真实---杨丫丫摸上额头,才发现出了一身冷汗。砰---砰---她的心跳的厉害,仿佛要跳出来一般,她赶忙双手捂住心脏的部位,才感觉稍稍好些。她在黑暗中,茫然睁着双眼,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常常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穿好衣裳,打开舱门走了出去。
姬百江是自律的人,一向早起,这天起得更早,心中觉得有些烦闷,也不在舱中看些兵书地图等等,索性到甲板上透透气。昨晚睡得不好,脖子隐隐有些僵硬,趁着众人未醒,他在空无一人的甲板上将一套虎虎生威的拳法打下来,不由左右上下地转动脖子。
清晨,湿润清冷地海风吹过面上,他顿觉身上生出用不尽使不完的精力,呼出一口气,心中通透了许多。抬眼处,却发现粗大桅杆上木桶也似的瞭望台上,白色的衣袂飘扬,一个纤细地身影露出半身,正凭海远眺。那是?女人?船上一共两个女人,胆子大的那个非“她”莫属。他心中升起莫名其妙的焦灼和怒火,心中还没有细究自己的情绪,早已身姿轻盈地落到瞭望台上。
窄小的瞭望台上突然落下一人,仿佛感应般,姬百江落下的同时,杨丫丫蓦的回身,两个身影没有防备地落入彼此的眼中,近在咫尺的距离,寂然无声的环境,两束婉转纠缠的目光。
杨丫丫的心慢慢变热,双颊染上绯红,讷讷开口:“你干什么?”
姬百江被自己的事态吓了一跳,故作镇定中缓缓开口:“是啊,你要干什么?”说着,望了一眼瞭望台下地软梯,耳边听到有人声从某一个舱门中传来,知道有人起床了,怕是过不了一会儿,这船上的人就都要起来了。那个,被人看到就不好了吧。他在瞭望台上盘膝坐下,却没想过只要下去便不会给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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