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表简朴,想不到内里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应食水、棉被、靠垫等等均有,这让杨丫丫对姬百江以往流于表象的冷情的印象大为改观,原来他竟也可以是位贴心的恋人。
车厢内垫着厚厚的垫子,急行的马车也变得不那么颠簸。杨丫丫靠在车内,抱着靠垫,晃晃悠悠地睡过去。
醒过来,掀开布帘看,天色漆黑一片,无月无星。杨丫丫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何处。
一骑马靠过来,马上的人道:“夫人您醒了?”
杨丫丫应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人竟是许风,不禁惊讶道:“许风?你怎么来了?刚刚,就是先前在黎河边上,我没有瞧见你啊?”天黑的几乎没有一丝光线,她只能看到马上许风的轮廓。
许风轻笑道:“我也是刚刚赶上你们。”
原来许风并不是同商重武他们一起来接杨丫丫的。她同许风早就相识,许风又是温和的人,加之对她心存爱慕,所以相处一向不错,她心中想着什么就问出来,“商侍卫很好,他怎么又让你老远跑来?”
“主子不放心夫人。”
杨丫丫脸上一红,嗔道:“什么夫人?谁让你也这么唤我?商侍卫他们不知我的身份,你也不知道吗?”
车外片刻的沉静后,许风轻声道:“这是早晚的事情。何况,是大将军让我们如此称呼夫人的。”
杨丫丫放下布帘,拿靠垫正经垫在腰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手上碰到一个包袱,探手进去摩挲,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木质,打开,一股香甜清冽的食物味道弥漫开来,是点心。她摸出来一块放进口中,慢慢仔细品尝,嗅觉和味觉在黑暗中超常发挥,她从中吃出了从所未有的幸福,眼眶发热。
马车片刻不停歇,除了杨丫丫方便,他们一味赶路。
第三天同样是漆黑的夜晚,杨丫丫听到车外想起打斗的声音,许风第一时间靠近马车,“夫人不必担心。”马车继续前进,打斗声渐渐被抛后,想来是有人拖住了拦车者。可是,他们人手不是不多么?怎么听马蹄声没有减少的样子?她心中疑虑,却对姬百江的安排莫名放心,安心在车内趴下,这么长的路途,她被颠地腰酸背痛,左右无事,还是睡下好了。
辗转无法入睡,抱着靠垫坐起来,想到马车每前进一步,便距离子谔更近一步,杨丫丫又是欢喜又是焦灼。再想到为自己做这一切的男人---姬百江,心中一阵甜蜜一阵酸楚。她对自己说:“我要见到儿子啦。”痛别离的刻骨思念,也许几天后就能够相见。北望,北望,执着得成了执念,几近一年的相思苦也许几天后,也许十几天后,就能够得到慰藉,心中反而做梦一般,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杨丫丫使劲揉着靠垫,心道:再也不要波折,再也不要折磨我了。
等待中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不知白天黑夜,不知行了几日,忽然有一日,听到车外人声殷殷,杨丫丫心中跳出一个词:军营。她猛地掀开布帘,讷讷道:“我回来了。”
马车刚停,杨丫丫迫不及待地跳下来,不是许风及时扶住,她要直接扑到地上,摔上一个嘴啃泥了。
“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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