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暗地地睡足两天一夜,然后胡吃海塞一顿,杨丫丫感觉久违的神清气爽。
偌大的帐内没有其他人,空荡荡静悄悄的,帐外传来孩子清脆的笑声,杨丫丫微微一笑,心中满溢幸福,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忽然想起自己被挡在大将军府外的事情,心中一黯,马上又安慰自己:现在比之她一个人的逃亡流浪不知好了多少倍,儿子在身边,红姑好好的,还有个男人真心实意地爱着自己,还要求什么呢?这样一想,心中舒服许多。拍拍衣裳走出去。
“哪里来的野孩子?”
尖刻地刺耳的声音,竟是绿衣。杨丫丫寻声跑过去,正看到绿衣一把将子谔推倒,红姑马上老母鸡似的护在前面。子谔眼尖,远远瞧见她,大叫着妈妈(这是去大将军府路上她纠正子谔关于娘亲的叫法,还是不习惯被唤娘亲,怀念小人儿第一次唤自己妈妈的情形)奔过来,扑入她怀中。
杨丫丫抱起子谔,直视绿衣,沉声道:“绿衣,我得罪了你还是你家公主?”回来时还好好的相见欢,绿衣一个丫环这样刻薄地为难孩子,难道是甘棠的意思?怒火压抑在胸中,她深吸口气。
绿衣撇着嘴,一脸不屑,“哟,还没有做大将军夫人呢,大将军夫人这架子就端起来了。”
大将军夫人?原来如此。绿衣喜欢姬百江?杨丫丫皱皱眉头,“这,关你何事?”红姑走过来,她上下打量,确定红姑身上没有不妥,转身离开,红姑狠狠剜了绿衣一眼,匆匆跟上。
绿衣跺脚叫道:“难怪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都是狐狸精托生的,勾引人家相公---”
杨丫丫猛然回身,怒火中烧,怕吓着子谔,交给红姑,慢慢走回去,一字一顿道:“说清楚,我杨丫丫勾引了谁家相公?”
绿衣被杨丫丫的气势摄住,缩了缩脖子,“自己做下的好事还需问别人么?”
好大一个屎盆子扣到头上,就是泥捏的人也有三分脾气,杨丫丫怒极反笑,一把抓住绿衣,笑道:“我倒不知道,烦劳绿衣姑娘告知呢。”
绿衣先前的气势早就没了,又挣脱不开,只连声叫着:“你放手,你放手---”旁人看了倒似杨丫丫在欺负她一个小丫环。
“丫丫,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撑腰的来了,绿衣趁着杨丫丫愣神之际,挣脱她的钳制,一溜烟躲到甘棠身后,抻着脖子叫道:“我们公主来了,你这勾引大将军的狐狸精小心些。”
搞什么?大将军?甘棠喜欢姬百江?她离开时还不是呀,莫不是她走后发生的?可是,甘棠呆在大营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之前没有发生,怎的---杨丫丫将目光转向甘棠,她想她需要一个答案。
甘棠红着脸拎出绿衣,斥道:“胡说什么,我几时,几时,---你来嚼舌根?”
泪水忽然流下,绿衣使劲抹一把,委屈道:“王上明明为公主和大将军赐婚,女婢哪里胡说了,公主就是太好心了,您还未完婚,她一个寡妇凭什么顶着大将军夫人的名头住进大将军府,就是妾也不行,万事有个规矩,---她算哪门子大将军夫人---也不害臊---”
杨丫丫脑袋中嗡嗡响,腿却有些软了,赐婚么?真是好笑,这就是她再次回来的原因。心中忽然又酸又涨,他想必是知道原因的,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或者是觉得不需要吧?三妻四妾,哪个不是,何况位高权重者,他又怎能脱了?
她从未想过这些,他们的感情从开始就被她暗自判了死刑,只是贪恋短暂的曾经拥有,欢愉时是真正的全身心投入,心中没有一丝杂念一点顾忌,不掺杂现实的感情总是美好的,如今被现实残酷地打破幻境,是她贪念他给的温暖的惩罚吗?
如果不曾回来,恋爱结束在当初的分别,相爱在回忆思念中无限延长,这样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只是,他为她寻到了子谔和红姑,她千里奔来,是谁错了?
勾引?她几时学了这么高明的手段,如果有这样的手段,她何至于被人抛弃?她整理思绪,掩藏眼中的哀恸,轻轻道:“对不起甘棠,我不知道。”要放手吗?她攥紧拳头,她,真的不知道。
甘棠急急摆手,摇头道:“莫要听绿衣的,丫丫,我也是刚刚听说的。大将军他,我,他,我,唉,我不会同你抢的。”
她拿什么同一个公主抢男人?杨丫丫心灰意冷,想到姬百江好歹使她母子团聚,何况赐婚又怎能怪他?嘱咐红姑带子谔留在大将军帐内,她冲甘棠点点头,无论如何,是走是留,该与他说个明白。
许风告诉杨丫丫姬百江不在大营,晚上回来。她左在他现在歇息的帐内,默默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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