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文没有开口,清澈的眼,静静望着斯琪。斯琪垂下眼,咖啡杯沿上,淡淡的唇红。伸指轻轻抹去。可是,有了污垢的瓷器,如果不用洗涤剂,怎样都擦不干净。瓷器可以用洗涤剂来重回它原有的明净与光泽,人呢?人的心灵,一旦蒙尘,用什么来清理?
抚在杯上的指尖,微微颤栗。“我去上个洗手间。”斯琪站起来。
明净的镜面,映照出斯琪完美的面庞,明亮的大眼睛中,当年的清纯早已消逝殆尽。理智的目光下,暗潮汹涌。那是**的火。物质社会,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人在社会中成长,同时也随波逐流,渐被生活湮灭。
迷茫的眼,逐渐清明而坚定,她知道她在要什么,外面那个女孩,不也在变化么?总有一日,那双眼睛,也会由清澈变为果决。不会有什么不一样,总有一天,那个纯净的孩子,也会为了自己所要而不择手段。其实,她也已经变了,不是吗?刚才小小的对峙,那孩子,也有利爪。
十年,斯琪觉得,她有权利与意文面对面。
斯琪离开很久,再回来时,意文觉得她整个人,气势都不一样了。尖锐明亮,若用什么东西来形容,意文觉得,她像出鞘的利剑。
斯琪优雅地坐下,“意文,我们开诚布公的谈谈吧。”看了眼手上的戒指,她淡然一笑:“这个戒指,的确如你判断,只是一个系列,不是一对。”
意文长长出了口气,果然不是一对,可是,阿南哥手上的戒指,难道只是一只?为什么戴在无名指上?他在杂志专访时,说过,他是已婚。难道,他说的太太就是自己?可是,那只戒指,他们结婚时,什么都没买啊。举行婚礼时,意文心里有的只有深切的悲哀。
面前的女孩,早已神游天外了,斯琪不满地清了清嗓子,意文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斯琪,不是一对,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意文的目光中,明显是这个含意。
斯琪淡淡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没有谈话的必要?”
意文闭紧嘴,知道你还问。
斯琪晒然:“其实,我们的身份,目前没有什么不一样。你是南的前妻,而我是南的前女友。你们的婚姻关系,只维系了两年,而在你们结婚前,我与南,已经相处了十年。没有你的家庭变故,没有你父亲的临终托付,我与南,早就结婚了。我们原定于那年的秋季结婚。可是你,破坏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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