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地百米的高度,空旷精简的会议室。
巨大的落地窗框着浩大繁华的城市,空调机呼呼地运转着,温热的风飘浮在室内的顶部。
会议室的中央是上等红木打造的长桌,十二张小牛皮底的座椅排开在两列,西装革履面孔紧绷的男人们围坐在一起。
他们是天马航空公司的股东,此次聚首,是针对机沉东京湾一事的处理应对。
气氛压抑而凝重,股东们的脸色都不好看,坠机一事已经引起了国家方面的重视,如果此事无法妥善解决的话,天马航空公司重则关停,轻则股票暴跌,而相应导致的结果,无疑是收入剧减。
他们不会去在乎什么死伤,资本家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就像几十年前的华尔街股灾,世界金融危机一样,哪怕人民水深火热,食不果腹,资本家也宁愿将整船的牛奶都倾倒入海,也不愿用其去接济那些流离失所的人们。
股东们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距离会议正式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之久,可董事会还差一个家伙没有到齐。
“青山那家伙怎么还没来,这么重要的会议那浑小子也敢耽搁!”带着几分火气的声音打破会议室的沉寂。
一个五十余岁的男人坐在长桌最前的一侧,目光冷冽厌恶。
他叫武井幸太,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拥有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我看他根本就没把公司当回事。”一个中年男人发声。
“可不是嘛,平日里就是个只知风月快活的混蛋,一朝继承他老爹遗产后,一跃就成为了公司的董事长,哪里还顾得上公司。”声音嫉妒而愤恨。
“我们可以弹劾他,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还在我们手上呢。”一个三十几岁的股东颇具野心。
一句话下,股东们都不再言语,大家都各自心怀鬼胎,要弹劾青山不难,可在那之后,空出的董事长职位一定就是武井幸太那个老家伙坐实了,依老头的心智阴谋,董事会还不被他死死握在手里,相比只知潇洒快活的青山,他们当然更乐于后者执事了。
“还没开始呢,看来我是来早了。”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开着领口,露着胸肌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他是亚欧混血,有着一张雕刻般精致的脸庞,冰蓝的瞳孔深邃而浩瀚。
股东们没有言语,偏头一瞥后就迅速收回了目光,像是害怕被那双瞳子注视。
“青山太郎,”所有人低垂着脑袋,唯独武井幸太直视着青山的眼睛,声音带着斥责,“公司出这么大的事,你身为董事长却还摆着一副局外人的姿态,你对得起你父亲和董事们对你的期待吗?”
“对不起,”青山郑重其事,而后大笑起来,“又怎么样呢?”
“你个家伙!”武井幸太咬牙切齿。
“我是董事长,公司的事我可以管,也可以不管,你们看不惯,可以弹劾我啊。”青山冷笑着。
他的目光与武井幸太碰撞在虚无里,冰蓝色的瞳孔像是大海般卷起潮浪,股东们浑身肌肉紧绷着,豆大的汗珠滑落额头,他们的灵魂在重压下颤抖,脑海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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