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记不清了多少次了,我擦了头上的汗水。
“黎少爷又被吓醒了!”我的耳边传来了尖锐的喊叫声,我已经习惯了,大家都叫她福姐。
“小黎,我的小黎怎么了?”一名只有二十多岁的女人跑过来抱住了我,她很美,很懂得打算。
“你可吓死妈妈了。”她把我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我的背,脸上没有任何的嫌弃,眼角挂着泪。
“你们把少爷看好了!少爷如果有一丝不满意,你们都得死!”门外传来了洪亮的辱骂声。
“我的儿子没事吧。”外面下着小雨,他却只穿着薄薄的一件衣服。
这是座宅子,很古色古香的宅子。当然这个世界早就过了那个时间段了。
我的生活很美满吧?对吧?睡觉都有仆人看着,一吓醒全家人的心都会揪起来。
对呀,多美好,比我在福利院的时候,好太多、太多了。
麻木的生活,持续了多久了?一年?两年?三年?谁在乎呢?
有一位三十七、八岁的父亲,我想要的东西,在他能力范围内都可以给我。
有一位二十岁出头,妩媚、可爱、成熟的母亲。她无微不至的关心着我。六年了,她对我的关爱之情从未减少。
有一位相伴我身的仆人,在我有异状时她就会告诉别人,让我不受到任何威胁。如果我愿意的话,她可以现在就结束自己的一生。
我从六岁被孤儿院收养了,在七岁被领进这个家。
每天的日程就是:七点到十点,起床洗漱、吃早餐、。在十一点开始第一场工作。然后吃午餐,午休。两点钟开始第二场工作。然后我就会昏倒,然后五点就会开始第三场工作。
我的大脑似乎与大部分人的都不同,我背书只需要看一眼就会记住。
持续了六年,每天不间断,我的情绪如同干涸河里的一条涓涓细流,越来越稀少,直至消失殆尽。
我的工作就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创造别人心中最想见到的人。在t们的脑袋里面,让他们和自己最亲的人会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一切的开始,是从我离开福利院的前一天开始的。
“哥哥,哥哥,哥哥。”她幼小的手掌抓住我的衣角扯动。
我盯着她看,她很可爱,小巧的鼻子,大大的眼睛,很好看。我的脑袋里面没有什么形容词,就只会说好看。
“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呀。”她那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
“哥哥,我叫柔旬,今天才来这里的。”
“我……我……叫游黎……”因为长期没说过话的我结结巴巴的挤出这句话。
“嘿嘿嘿,哥哥脸红了,好可爱。”她笑起来看着我心都苏了。
她小跑过来想摸我的脸,被我一下推到在地上。她的眼角出现了些许泪水,我伸手想要去拉她起来的时候,她就跑掉了。
上午才进来的她下午就被别人买去了,因为我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真心想对柔旬好,我忘了是多久开始的了,可能是我失忆之前吧。
我能看见别人的第二副脸,是会说真话的脸,黑色的脸说的话一定是骗人的。
他是想……杀了……柔旬……为……什么……
我的脑袋突然很痛,眼前一幅画面,一个小男孩站在一个小椅子上,他看向了花园……花……花园。
等我想看清花园时,我的脑袋里面响起了尖锐的声音,如同故障的扩音器一般。
再次醒来时便是深夜,我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我想去找柔旬,我当时很天真,想找就一定会找到的。
我看见了她,她奄奄一息的倒在墙角,她的身边有一朵花,一朵快枯萎的野花。
我借着灯光看清了她的身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全部是血,胸口微微起伏着。
“妈妈,我想你了。”她身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花朵上面。
柔旬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不会!
我跑过去握住了她的手,眼前浮现出一副画面,一个小女孩跑过来要想摸我的脸,我咬紧牙关。
我可以救她!我会让她看见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我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我的眼睛又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个小女孩对着我笑。
后来我就失去了意识,我看着她笑了,笑得很开心。我也笑了,我流着泪水,等我和她的身体摔倒在地的时候就是我麻木生活的开始。
“老婆,你说的是真的?”外面一名穿得很饱的男人对着院长兴奋的问道。
“真的,游黎这孩子有很大可能性是个‘异’。”院长是个好人,很好的人,是她救了我。
“你醒了?”院长跑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院长妈妈,柔旬怎么了?”这声妈妈不是她让我叫的,在她收养我之后我就主动叫她妈妈了。
“她走了,很开心。”她的眼泪从眼角滴在了她的手上。
我的眼神开始暗淡了下来。
“院长妈妈别哭,我可以让别人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人,我也可以让你见到。”我挤出了一个笑容,应该很勉强很难看吧。
“游黎,你想让更多人像柔旬开心吗?”那个男人走过来对着我问道。
如果能让更多人一样,想柔旬一样开心的笑,我也会很开心的吧。我对着他点了点头,笑了笑。
“你想干嘛?他还是个孩子呀。你没看见他多么的虚弱吗?”院长妈妈突然很生气,拉着那个男人的手向屋外走去。
接下来就是吵骂声,为什么院长妈妈会生气?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一次次的晃动中我醒了过来,我被人当做货物般都运到了车上。
他们第二张脸是全黑的,他们背对着我。半个小时后车停了,期间没有任何的交谈声。
我被扔到了一个草丛里面,半分钟后一个人走到了我身边。
“游黎,你怎么了?”他是昨天跟院长吵架的那个男人。他拿出了一个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医院吗?我这里有人受伤了。”
这个男人和车上的人是一伙的,他的第二张脸在笑,笑得令我害怕。
后来在医院检查完了过后,一名女人跑进了病房,她拿着相机对我拍照,闪光灯闪得我眼睛生疼。
“昨天上午的绑架案受害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她拿出了一支笔和一个本子边写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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