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说笑了,这疯子怎么可能是我们找来的”,伙计对胡斐赔笑道,转头朝楼下喊:“牛四,你赶紧把这疯子赶走,惹得客人生气啦”。
“奶奶的恁多事情”,牛四是凤府的家丁,也学过两手拳脚,这英雄楼是凤天南的产业,平日里他都会派些家丁弟子在这里看场子,今日正轮到牛四。
嘴上骂骂咧咧,牛四走上前去,夹手抢过锺四嫂手中的菜刀,一脚把她从门口踢到了街心。
这一脚踢的甚重,锺四嫂在街心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她痴痴呆呆的站着,既不逃跑,也不去跟牛四拼命,半响不言不语,突然捶胸大哭,号叫连声:“我那小三宝贝儿啊,你死的好苦啊,老天爷生眼睛,你可没偷人家的鹅吃啊”。
“原来这疯女人的儿子偷了人家鹅吃”,丁小乙大声说到。
“我小三子没有偷鹅,他很规矩的,怎么会偷鹅吃,绝不会的!”,丁小乙故意说话声音很大,门口锺四嫂听见了,不由的眼也红了,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已经完全疯了,心里只是认准一点,那就是自己的小三子绝对不会偷鹅。
锺四嫂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朝店里冲进来,牛四看她这般疯狂,又怕众目睽睽之下,再打她会闹出人命,一时间竟然拦她不住。
“我的三子没有偷鹅,没有!”,锺四嫂之前听见丁小乙说话,知道是楼上雅座的人说的,是以一边嘴上哭喊,一边连滚带爬朝二楼上来。
“他妈的,不吃了,吵了爷爷的兴致,你过来”,胡斐朝边上站着的阿生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阿生一惊,就觉得胳膊仿佛被一个铁箍箍住,根本挣脱不得,被胡斐一把拉到身边。
“你说说,这疯子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在你们英雄楼门前哭喊”,胡斐向着伙计问道。
“大爷别为难小的,小的也只是个伙计,哪里知道这些事情”,这伙计被胡斐这么一抓,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哪里还不知道今日遇到了强人,说道:“小人只是知道这妇人叫锺四嫂,家里种菜为生,有两个儿子,别的实在是不清楚了”。
“这锺四嫂说什么小三子没有偷鹅又是怎么回事?”,胡斐当然不相信这伙计只知道这么一点,料想他是担心什么凤老爷报复,遂到身上一摸,本想拿点银子赏给这伙计,这样软硬兼施,不愁他不说,没想到这一摸却摸了个空,脸上不由的现出一丝尴尬。
胡斐几年前蒙红花会赵半山赠送了几百两黄金,这几年他出手豪阔,已经几乎花完了,之前基于义愤要插手管一管这锺四嫂的事,却忘了自己身上只剩下几十文钱,进这英雄楼来本来只是打算吃碗面的。
“胡兄请了,这些银子就请先拿去花用”,胡斐正自发愁,耳边突然听见丁小乙的声音,转脸看见他又掏出一锭大银,推到自己面前。
“好,丁兄弟如此爽快,你这个朋友我胡某交定了!”,胡斐喜道,“伙计,你也瞧见了,这位大爷出手十分阔绰,你若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些银子就都赏给你了,若不然..”,说完手头又加了几分力。
那伙计阿生被胡斐这么一捏,实在是痛入骨髓,又见到眼前这么大一锭银子,顶他一年多的工钱,哪还能再坚持。
“大爷,我悄悄的跟你说了,你却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凤老爷追究起来,小的可担不起”。
“你尽管说就是,这些道理我自然晓得”,胡斐应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