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很清楚阳和明他们为什么像看傻子那样的看着自己。
帮派是包括了所有人族在内的各种利益群体之间斗争和妥协出来的处理利益纠葛的平台。
每个人在纷繁复杂的利益纠纷中都有着自己的角色,甚至很多人身上有着多种利益群体的痕迹。
跟容易理解,毕竟一个人同时可以是父亲,是儿子,是丈夫,是读书人,是想挣钱的人,是大易人庭的知县,是百姓的天,是乡绅的族人…
莫说李四,便是道观的大天师,书院的大先生,唯吾派的大宗师也不能给出一个解决帮派这类组织问题的方案,除非大易人庭决定改弦易辙。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李四耸耸肩,“我当然不能解决存在帮派的问题,但我可以试着解决一些帮派存在的问题。”
“说白了,帮派是一个服务平台,承接各种客户的各种任务,但所有帮派都有着一些类似的致命缺陷。
比如收费没有标准,服务水平不稳定,立场飘忽不定,服务态度天差地别…加上内卷,臃肿,各个利益方都觉着自己吃的太少。
造成这样的情况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帮派本身不够硬,只能左右摇摆,帮派头目本身就不是什么有大局观的好人,没有服务意识等等。”
“别的不敢说,但在这阳城县我李四腰杆还算能挺直,各方都卖给在下一点薄面。
我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某种意义上也算一个有着良知的人,我背后没有对我指手画脚的人。”
“我想改变帮派的生存现状,同时为阳城各界的平稳,为阳城百姓的安泰做一点小小的努力,所以我把不愿帮改组成了易安集团。”
“这不仅仅是换一个名字,而是存在理念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被动的垃圾桶,一条谁都踢两脚也谁都敢咬的狗,变成一个服务者。”
“跟所有的利益体谈好,一块肉到底要怎样分,不说让各方满意,但至少可以勉强接受,谁要是太过分,就让他滚蛋。”
“大不了鱼死网破,他一点也捞不着,反正在阳城,我李四还是有掀桌子的能力的。”
阳和明三人陷入了沉思,仔细咀嚼李四所说的话。
应修德看向李四的眼神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如此,李公子放手去做便是。
县学院置身事外已久,定然不会干扰李公子的伟业,李公子何必拿县学院立威?”
“不是立威。”李四幽幽道,“我是想跟县学院合作。”
啪!
应修德怕案而起。
“一派胡言,不知所谓!”
应修德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四,他万万没想到李四居然狂妄到这种程度。
与县学合作,怎么合作?让县学的学子给他当打手,让苏先生给他提供庇护吗?
简直荒唐!
“应大人,息怒。”李四胸有成竹的说道,“合作是双赢的合作。”
旁边的苏同仁也示意应修德暂且冷静,她现在开始相信李四不是那种狂妄自大信口雌黄的人了。
李四向两人微微致礼。
“我的人打打杀杀惯了,解决问题的方式也习惯了简单粗暴,不懂礼节,不懂道理,不懂如何让人感到自己诚意,善意。
这些你们也已经见识到了。”
李四微微苦笑。
“我想请县学的先生专门为他们订制一份教材,让他们定时来县学上课,如果是能让舒训导管教他们就再好不过了。”
李四说出自己的目的。
“不可能!”
应修德再次拍案而起。
“每年十万乾阳币。”
“休得用钱财玷污县学的纯粹!”
“二十万。”李四淡淡说道,“县学可以用这些钱培养更多有天赋但家境不好的学子,可以多聘请几位教书先生。
同时这也能告诉莘莘学子们,无论那群地痞流氓再怎么蛮横,再怎么能打,只要想改变生存状态,就得来读书。”
“你...”
看着应修德那挣扎的小眼神,苏同仁嘴角浮现一丝转眼即逝的微笑....应教谕不想屈服,但李四给的实在太多了。
“李公子,你的目的怕不是仅仅如此吧?”
“哈哈,苏先生明察秋毫。”李四恭维道。
“我还希望县学的一些学子可以到集团中指点工作。”
彭!
“痴心妄想,异想天开!”
一个手印深深的印在桌子上,原本在挣扎的应修德断然拒绝。
“我应修德可以为了培养更多的学子,请舒训导教导你的员工,毕竟这事情对贫寒学子,对整个阳城的秩序都有帮助。”
应修德须发皆张,“但还要把培养的学子推进火坑,我何必接受那二十万培养更多的学子?!我应修德有何颜面面对先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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