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站在城池废墟中，贪婪地吸收着弥漫在四周的血气与戾气，轻轻舔了舔嘴唇，灰发披散，面容妖娆，猩红的眸子仿佛随时可能渗出鲜血。
在他对面，站着四位飞升境海王：一名麻衣老者，龟王化形；一名中年壮汉，鲨王化形；一名身材臃肿的年轻胖墩，鲸王化形；以及一名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正是四王之首的东海龙王。
“鲜血的气味，令人陶醉。”洛川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笑着看向东海龙王，说道：“龙王大人，莫先生答应您的承诺已经做到了，现在东临关已破，整个东海临州都是您的囊中之物，那么是不是轮到您来旅行自己的承诺了呢？”
“当然，莫先生的谋略令人佩服，只是本王有一事不解，不知洛川先生能否为本王解惑？”青衣男子身形笔直，一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里提着一把仙剑“镇海”，笑容玩味。
洛川双手一摊，“龙王请讲。”
青衣男子缓缓踱步，把玩着手中的仙剑，揶揄道：“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莫先生与我们水族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谁给你们的胆子呢？”
“呵呵，这就不劳龙王担心了，我们鬼玄盟敢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底气。”洛川将手掌贴在面门上，轻轻一扣，在那张英俊的面孔上留下深可见骨的可怖伤痕，笑眯眯地道：“我不担心你们的反噬，你们只是主上用来清剿人类的棋子，而我们是新生的人类，未来这片大地真正的主人。”
“嘿嘿嘿，新人类？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鲨王低下头，浑身肌肉高高隆起，说话间尖锐的指甲已经抵在了洛川胸口，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轻易刺穿对方胸口，将他的心脏挖出来。
“哦豁？要不要试试呢？”洛川大大咧咧地挺了挺胸脯，任由那根尖锐的指甲刺进自己的心脏，笑眯眯地道：“但是啊，很遗憾，我们只要有一个细胞活着，就能无限重组身体，就像这样——”
他说着，抬起一根手指，从太阳穴刺进自己的大脑，来回攒动着，咯咯直笑：“我真是嗨到不行了啊！”
鲨王：“……”
龟王伸手拦下了脸上青筋直冒的鲨王，斥责道：“老鲨，你想干什么？”
鲨王收回手臂，一脸悻悻地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要对着他的脸来一套连续军体拳。”
鲸王拍了拍肚子，浑身肥肉直颤，憨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龙王紧紧盯着洛川修复如初的胸口，狞笑道：“真是可怕的修复能力，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察觉到你的灵魂气息……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嗯……就算你这么问，咱们也没有给自己的种族取好名字呢。”洛川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手指上蘸着的鲜血，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低声道：“如果一定要有名字的话，不如叫我们‘鬼人’，如何？”
龙王点了点头，说道：“鬼人？很好，我们的契约会如期履行的。”
“我们水族在攻下东海临州之后，负责牵制中土神州和北律玄州，而你们鬼玄盟，可以放手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龙王说着，将仙剑“镇海”插在地上，沉声道：“最后确认一件事情，东方苍青真的死了吗？”
“当然，葬身在混沌领域之中，什么生物能够活下来？”洛川左手叉腰，右手垂在身侧，邪笑道：“而且对方苍青不死，我的飞升境又是从何而来？”
“末法时代以来，人族只能有九位飞升境修士，这是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龙王松了一口气，喃喃道：“千年来第一位仙人境剑修啊……想想都可怕，当日数以万记的飞剑飞离东临关城头，即便是我等海王也要望而生畏，如果东方苍青还活着，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场倾覆天下的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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