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船上这些资源?”沙曼不想得罪六重智,这一船智慧奴隶,足以让六重智产生质的飞跃,而如此逃逸,则很有可能标志着与六重智结下深深的恩怨。
“他们不都和你一样么!只不过你比较幸运,能够再次掌握生命的主动权,带他们去地球吧!”晷很理智,对于一个葛利斯人,他的年龄也不过刚刚成年,而思维中特有的沉稳,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位充满智慧的老者。
白歌像是引燃的炸药桶,极力反对:“不!这太危险了!这样将地球的命运捆绑上葛利斯派系纷争,对几十亿人类太不公平。”
“公平?”晷第一次微微上扬嘴角,仅有的微笑也是满含轻蔑。“你们地球已经没有前途了,她只不过是葛利斯数以万计的星际牧场的一部分,比人类更高等的文明只要被葛利斯人盯上,基本上就宣告自主发展的瓦解……”
白歌用力摇头,力度增大很多。“晷!不……时光22号,你不是一心想要复兴时光家族的伟业吗?可现在的你竟然口口声声都是葛利斯十六大派系建立起来的世界观,你父亲辰费劲心思构建的新和平主义你却只字未提?难道,时间系技术,在你这里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吗!”
晷沉思了很久,空荡荡的中央大厅没有一丝回响,只有舰船快子引擎折叠空间发出的低鸣声,乍听上去,就像夜晚荒坟岗里传来的哭泣,尽是悲伤与寒凉。也许是这样的氛围动摇了晷的心思,他的表情转而变得温和起来。
“时间系真的能以一己之力,改变葛利斯人的世界秩序吗?”晷说出了内心深处最大的疑虑,他从眼睁睁看着母亲战死、父亲被捕流放那天开始,就对时间系的前途充满疑虑,在他心中,这或许是个错误的命题,只是碍于传承的梦想和仅有的羁绊,才不得不痛苦的延续下去。至于这股力量最终能不能颠覆现有的秩序,却并不关心。
“时间的确是个可怕的东西!”白歌也很是忌惮,无论脑海里如何填补,那关于时间错乱的世界,却依然模糊一团,没有了恒定发生的因与果,一切都像是被注定自然而然的发生,那万事万物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可……可……”
晷抬起脑袋,“什么?”
“可时间也是唯一能够瓦解葛利斯人侵占欲望的方法!”
“此话怎讲?”晷皱起眉头,很少看见葛利斯人平整光滑、半透明的皮肤褶皱在一起。
白歌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像是当初在天文台,听辛子琪讲故事那样,给晷讲了一个更加真实却生动的故事:“黑奴贸易是地球发展过程中的一种畸形交易,它是强权政治在新开辟世界的实力角逐,更是赤裸裸的利益追逐。一种只是文化发达程度上稍显落后的种族,被无情的当做贸易对象,贩卖、奴役甚至杀害,这种贸易是建立在殷殷鲜血、垒垒白骨上,是人类发展史上最大的创伤。
这种贸易不就像现在葛利斯人建立起来的星际牧场一样么!异星种族被当做是智慧的引子,圈养起来;更有甚者竟开发出朝贡体系这样残忍的制度。贩卖生命是最大的错误,这种行为在地球已经得到很好的遏制,可是文明程度更加发达的葛利斯人,却还是靠着这样的供养体系,发展至今,细细想来,原本安逸、平静的宇宙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丑恶的秩序,确实让人丧失了很多浪漫主义畅想。”
晷听的入神,对人类标榜的正义并不理解,只是对这个故事的结果充满好奇,止不住发问起来:“黑奴贸易是如何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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