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的时间,我坚定了这个信念,还有二十五米的距离,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面部表情的僵硬,而那哨兵也似乎已经开始疑惑我们为什么不减速了。
二十米,我把油门压得更低了,我在等,等汤的第一枪,枪一响,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班长。”汤缓缓地从后面的平台探出头来,手中端的枪已经开始瞄准了。
十五米,那哨兵自然也看见了汤,看到他手中的枪瞬间颜色大变,转身就准备冲下哨岗阻截我们,就在这时,汤手中的枪响了。
“砰!”
那哨兵背朝我们,身子一挺,做了一个向前扑倒的动作便滚下了哨岗,一脚油门踩满,我我们就这样直直地向着地方的营地冲去,身后一声清脆的抛壳声,汤几乎毫不犹豫地开了第二枪,精准地解决了两个哨岗上的家伙。
开完两枪后,汤将第三发子弹上膛,我们的车头已经到了敌人门前,猛打方向盘,我把车打到了路障的侧边,冲进了敌人的营地,那一瞬间我回头看了一眼汤,只见他左右手已经各持着一把上膛了的步枪。
敌营瞬间躁动了起来,一下子五六个人挡到了车前,我没有丝毫地犹豫直接碾了上去,而有一个人临死前对着营地内部大吼了一声:
“敌——袭——”
汤突然不开枪了,我明白他这是要优先解决远处的敌人,只见靠近我们的帐篷里蜂拥而出了一大群安麦卡士兵,大部分人都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但也有几个操着枪出来的,我瞬间成为了十几个漆黑的枪口的目标,下意识把头歪到一边,下一秒,身后的汤比他们更快的开枪了。
“砰!”
我能分辨得出这其实是连开了两枪,但几乎卡着同一秒射出的,不出意外的话敌人也倒下了两人,但安麦卡士兵也不是吃素,我面前的玻璃瞬间被击碎了,一颗子弹几乎划着脖颈而过,突然,我听见汤在后面的声音:
“班长,稳住。”
“好!”
步枪落地的声音,我知道汤要换上手枪了,毕竟在近距离面对如此大量的敌人,,步枪实在没有优势可言,我猛然坐起了身子,因为我必须要看着路,而就在我起身的那一瞬间,我的右肩就被洞穿,但我还是稳住了车辆向前刺去。
身后汤的枪声突然急促起来,这小子的动态视力相当可怕,但我也十分担忧,因为两把手枪的子弹是非常有限的,我们没有备用弹匣,填弹的速度是个要人命的事情。
但我相信汤有办法。
急促的二十多声枪响过后,敌人聚拢地越来越多了,我的方向盘被打断了一截,摸上去的瞬间我的手被狠狠地烫了一下,右肩似乎没有打中骨头,但几乎使不上什么力气,胸前的衣服粘在了身上很不舒服,但其实更严重的事情是我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了。
饥饿
今天已经是第十六天了,我这十六天里除了吃了一块巧克力,就还有细细碎碎的一点硬麦饼,身后的汤我也突然没了动静,我尽力稳住车子,前方已经聚集了如潮水一般的敌人,一股恐惧突然冒上了心头,
“汤!”我对着身后大吼了一声,我不知道他的情况,而且我也必须让自己清醒起来。可就在这时,竟无人回复。
汤……
他终于还是没有了办法,再高的技巧也有施展的极限,汤尽力了,我知道。
老子今儿要歇在这儿了。
但我也不是一个轻易认命的人,如果不是这一次师长把团长调走,换了个小年轻的上任,我们根本不可能以区区一个营的兵力贸然孤军深入,但这个营了最幸运的,是有我的谷山班,这一点,我敢这么说。
阿拉雅曾经这样评价过我:
“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理智的男人,后来我发现了,你是一个疯子。”
这当然没什么可骄傲的,是她被分到我的班之后对我说的。
但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深吸口气,我瞥了一眼侧翼,能突然聚集如此大量的敌人,说明此处必有密集的军帐,而刚才在外围所看到的低矮建筑也恰好吻合了这一点,尽管视线模糊,但此时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有军帐的地方,一定有水泵,没有那个军队会那么傻在临时的营地铺设地下管道,一定会使用地上管道输水,人越多,水泵的管道路线就越密集,一般是在帐篷后面。
帐篷后面,然后呢?
我尽力飞快地催动着思维,水泵在后面,然后呢?我可以用它做些什么?
冲过去,碾爆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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