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佩点了点头,又问道:“云郎中,你相信吗?有人在隔了三十多里远的地方,竟然听到了心上人在山上的一声欢呼!”
我目瞪口呆!
荆佩看着我,指指心口,大声说:“我相信那人在三十里外听到心上人的一声欢呼,并不是耳朵听到了,而是他用心听到的!因为他时时刻刻、心心念念都惦记着那个人,所以冥冥中他对那人便有一种由心而生的感应!他感应到对方的危险,因此不辞万里转道南来;他感应到对方的欢喜,因此……”
“住口!”
我足下一个不稳,几乎被她几句话冲得坐倒在地,只觉得心都在发颤:“你胡扯!”
荆佩扬眉,抗声道:“我没有!”
我喘了几口气,抓住栏杆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荆佩,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你既是他的亲卫,难道竟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这个道理我懂,我只是看不过眼!”荆佩瞪着我,分毫不让,昂然道,“我承认你有不同于深宫女子的魅力,不同于名门淑媛的性情,不同于乡野村姑的风采,确确实实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女子!但你实在配不上他!因为他已经在自己身份所能为之处,极尽力量保护你、关心你、喜欢你,而你却没有尽力回报!”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窒得生痛,喉咙火辣辣地似乎想喷火,但辩驳的话到嘴边,却变成反复的一句:“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我是什么都不懂,可我会看!”荆佩还想说什么,却被听到声音跑回来阻拦的林环捂住了嘴往后拖。荆佩“咿咿唔唔”地叫嚷,林环却一迭声道歉:“云郎中,对不起,荆佩不解情事,胡言乱语,你莫放在心上。”
荆佩不是不解情事,而是她站的立场与我不同,所以切入点不同而已。
我想再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得摆手示意她们离开,我实在不想再在这样的问题上纠缠下去了。
负担这段感情本身就已经够累,我实在不想再多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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