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催促道:“长安的情势险恶,你们快快回去吧!”
文奇抹了把脸,道:“老师,你若回南州,我们便跟着你回去。你若不回,做弟子的没有抛下老师不管不顾,自个逃命的道理。”
我看他表情认真得很,不禁一怔:“胡闹,我是官身,你们是白衣,政局变乱,跟你们无关,你们趟进来能起什么作用?天下岂有做老师的拖累弟子涉险的道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是老师你勒石为碑,树在大理学院的铭言,我们虽是白衣,关心政局也是应当。”
文奇说着,突然躬身道:“老师,弟子说句大不敬的话,您毕竟是女儿身,多有不便之处,若是平常政务,自然没有什么值得弟子担心的。但这样的大乱,您若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帮衬,却未必应付得来。”
我心一动,一个念头闪过,呆望着长安城的高墙,沉吟片刻,吐了口气,道:“也好,我有件事要你们办……”
我把话说完,文奇便应诺:“此事简单,我和众师兄弟一定办好。”
长安东西九市萧条了不少,嗅觉灵敏的商家,也已从流言里察觉了危险,出售柴米油盐的商铺,都只开了半边门;太学里,许多热血生员冒雨在天子亲自主持勘勒的五经石下声讨尚书台滥权;京兆府衙门大开,文吏武役严阵以待,处置昨夜趁乱为盗的地痞无赖,安抚百姓;锦衣佩剑的缇骑三五结队,骑马在长安里游走,时刻准备着逮捕“作奸犯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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