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大走后就再也没来过牢房,期间都是那两个技术员,轮着班,不情愿的,苦哀哀的,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大气不敢喘,小气不敢吸,磨叽推搡的进来给王仲禾吊上几瓶营养液后,就撞门逃了出去,怕身上染上晦气。
这一个月来,他们两个着实被吓怕了,对这个发生过地狱景象的房间有着浓烈的惧怕,对那个经历过地狱所有酷刑的人也是百味杂陈,有敬佩,有唾弃。
王仲禾这几天吃不上腐肉,喝不上血尿,咽不上蠕虫,小命就全赖这几瓶营养液给撑着。
他如今的觉很少,不敢多睡,为了一条命他丢了廉耻,丢了气节,丢了发肤。丢了这么多东西,哪个人能不痛?哪个人能不珍惜当下?
睡着了,这些被他丢弃的东西全是孤鬼亡魂,痛哭狼嚎的折磨他,拷炼他,让那怖人的过往一次次重新浮现,历历在目,让人心凉。
脑袋里浮想联翩,不敢停下来,可伤势总会把人的念头给勾回地狱来,王仲禾只能跟自己较着劲,硬往死胡同撞,狠钻牛角尖。
执拗的偏执,绝不回头。
暗无天日的地方,感受不到时间流转,分不出一天还是一年,反正都一样,是一天我就珍惜,是一年我就赚本。
活着做有意义的事,远不如活着有意义。
生来的大志抱负,在生死面前,浮云过往。
刺啦!
那道该死的门依旧没人上机油,声音难听的要死。
两个技术员掩着口鼻推搡进来,脸上作严肃,可又掩盖不了恐慌,表情很是怪异。
“真主大人请先生赴宴,支派小的来移送先生过去。”
话说的很快,跟机关枪似的,说完后就再也不敢张嘴。
王仲禾没说话,没说不答应。他不过一个阶下囚而已,就算对方说的再客气,摆在他面前的答案也只有个恭敬不如从命。
略带惊讶的看那两个技术员解开他身上的锁铐束带,从外面推进来一辆轮椅,两个人撮着牙花子,把不着片缕,浑身脓疮烂肉的王仲禾给抬到了轮椅上。
这是王仲禾第一次看清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左腿少了半截,露着一指长没磨完的白骨,腿上的肉片翻着,肉丝连着。右手没了手指,只剩了个掌心,光秃秃的,瞧久了,也能觉得它可爱。
被推着来到了外面的观察室,王仲禾口齿漏风,言语不清的道:“你们不给我上枷戴铐,也不怕我跑了?”
推着王仲禾的那个技术员紧了紧握把的手,手心湿漉漉的,咽了口吐沫,佯作淡定的道:“大人说了,若是先生能以这副身子杀进杀出,也是个英豪。丢上百来条性命,也是对先生的敬仰,甚值。”
王仲禾勉笑:“你们大人看的透彻。”
上到宫殿,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王仲禾欣赏着沿途的艺术油画。
脚步不停的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了一座浴仙池,雾气昭昭,水汽缭缭,周围高挑幔帐,透过纱雾,隐约窥得里面跪侍着几个娇弱玉女。
两个技术员把王仲禾停在近处,道了声告退,就低着头,快步离去复命。
二人刚走,就见云雾中袅袅婷婷走出两排薄纱漫玉体,三点私处隐隐现的绝代娇人。
行礼弯身,道了万福,一众女子就款移莲步来到王仲禾跟前,这个托腿,那个架腰,看见王仲禾一身烂肉,断肢残体也不惊讶,轻手轻脚的将王仲禾放入水漂花舟的兰汤中。
水汽氤氲酥玉胸,纱帐香飘兰麝。雪莹玉体透房帏,柔荑捏拿轻搓。玉腕揽水荡花漾,勾魂惹火嘲人。
浴汤内良药百味,浸泡三时,王仲禾伤好结痂,出了池子来,众女飘飘给他穿了一身舒适贵服,重推来一辆金制轮椅。
到了外门,被两个春色惊艳,明媚动人的侍女接过,弯弯绕绕,穿厅过殿,直到了膳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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