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情缘如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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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约翰来后,冰心情多了,不再觉孤独无,慢慢始思考己的未。此时她意识,拥有个独立人格和强性格,是如此重要。开始收家,收这个已瓦解的。她已答应彼,要把所有东西一样样理出来。在书柜,她看几本厚的相册,很多都她和彼大学时在北京恋爱时的。

封的往,一张、一页地翻开,把蓝带回了俩恋爱时光中。褪了色记忆,变得鲜起来。的思绪,飞回到十多年,飞回她的大时代,个朝气勃和欢笑语的代。初彼得时,蓝冰刚大学三级。

是一个秋的清,北京天气,凉干爽。蓝冰像常一样,起了个早,星天的校相当安。她拿一本英课本,到大学边的白林,沿僻静的道,一来回踱,一边轻朗诵课文。她靠近道的尽时,拐处的树中传来怪声怪、结结巴的中朗读声:

春眠觉晓

处闻啼

夜来雨声

落知多

蓝冰想,肯又是哪男生在作剧,则,怎会在秋里故意读春天诗句呢?而且还意阴阳气的,决定看是谁。她大吃惊的是,那竟是位金发眼的外小伙子,一定是语部的学生。

外国小子看见冰走过,有点好意思,紧张地凳子上了起来生硬的文说:“你早!不起,不是我声音太了?打你了吧?”

看着他头渗出晶莹汗,想到刚才费的朗读,不禁了起来:“没有扰,我是有点奇罢了。”

中,蓝脸上灿的笑容,消除了的紧张绪:“个古诗音挺难,你能正我吗?”他看蓝冰漂的大眼正注视他,有害羞,红了起

落落大,爽快说道:“我读一,你跟句吧。”

“你得真好,像唱一样,了,这处处闻鸟。”

蓝冰哈地笑起:“你逗,你哪来的?”

拿大。”

“加大?一很冷的方,但加拿大一点都冷,对很友好吗?”

“当然,我知,中国很喜欢拿大人,因为白恩帮助中国。了,我彼得,高兴认你!”得热情伸出手。

“我蓝冰,很高兴识你。”蓝冰嫣一笑。

“那我该叫你,对吧?”

脸一红:“你就我蓝冰。在中,一般有情人,好友或人之间叫单名。”

,是这的,蓝蓝色的,冰是激凌的,对吗?”

忍俊不:“对起,我个人就爱笑。OK,说字的时,冰这字,我一般说冰的冰,或是冰的冰,般不说激凌的。”

俩一起哈大笑来,蓝好奇问:“彼得,你是怎想到来国学中的?”

“几年,我刚多伦多学的时,看了部叫‘林寺’中国电。我完被电影的建筑、文化、史、佛、音乐武术吸住了。学的是筑,所电影中中国古筑,给留下了忘的印。就这,三个前我大刚毕业,就到中来了。想先用年时间中文,用一年间去清大学,修一些国古代筑的课。不过,就是中不太好。其实中国之,我已在多伦大学学三年的文。”得有点好意思。

“没系,你学得很的,因有这个言环境。不像我,学的是文专业,但并没这个语环境,在进入年级,语还是高得不。”

“要是你意的话,我可以你学英,你教中文,么样?”

看着得诚恳目光,冰点了头:“啊!以我们可互相帮。”

“对了,天是星天,你回家?”彼得好地看了冰一眼。

“我不在北。在很的南方,在南州,那是繁华的方大都,从清到晚上很热闹,没有冬,四季绿树常荫,鲜花盛。那里我很多同学,朋友和的……”蓝冰眼闪过一忧愁,把话说

想家吗?”彼得视抬头天的蓝,一群雁排着字朝南飞去。

“很想!你呢?能比我想吧。拿大离国这么。”

“有一点。但是毕竟才中国一月,新感还没全过去,而且还是比独立的,自从上学后,开始独生活了。我知道,中国南和北方距很大,你习惯京的生吗?”

“不习,这里干燥,也不太欢吃面,可惜生食堂米饭不有,但我很喜北京,有,我爱吃涮肉。”到涮羊,蓝冰采飞扬,柳叶眉上一挑,双眼一,脸上出陶醉的笑容。

就这,这两来自异的游子奋地谈着北京,谈着北的文化迹、风和饮食,一见如

天清晨,他俩又这小道见了面。彼得递了蓝冰张速写。蓝冰看,正自己,脸眉飞舞的神,维妙俏。

“这是你提到涮肉时的情,看来很陶。”彼解释到。

“好!你把画得一馋样,不是害天天想涮羊肉?”

“要是你意,我可以一去吃,实我也爱吃的。”

么?真吗?你洋人也吃涮羊?”蓝一本正,故意着他。

彼得很闷:“这什么思?难洋人不吃涮羊吗?”着蓝冰面大笑,一面摇,彼得点着急。

“你想,羊的羊,洋人的同音,人怎么涮自己肉吃呢?”

这才恍大悟,哈哈大起来:“难怪北人常说,‘别拿开涮’,你现在在拿我个洋人涮呢!啊,你须陪我吃一次羊肉,个星期怎么样?你不应拒绝我邀请,为你刚涮了我,所以我一定要正涮一羊肉。心,不我的肉。”彼得嘿地笑起来。

“你的,我才涮呢!”

“其,我的也挺香。”说,彼得装咬了口他胳上的肉:“啊!的比羊还香!”

看着的滑稽趣,蓝笑弯了

应我,期天清在这儿,然后们一起城,你是很喜天坛公吗?我没去过,你给我向导怎样?”

蓝冰看他恳求目光,于点头应了。

星期天,一晃就了。

冰略施妆,身一件浅蓝的薄衣,长的深蓝花筒裙,显出她条的身。彼得不转睛盯住她一会,衷地赞:“蓝,你今好漂啊。”

谢,”冰的脸,泛起红晕。

他回过来,做一个请动作:“我们走。你不说,清的天坛园是最的嘛。”他们很拦到了辆出租

的天坛园,游稀少。俩漫步丹陛桥正中间,白纱般薄雾,漫过两古柏苍。秋风过,丝清凉,人肺腑。千姿百的古柏,形态各的苍松,历经风,送走人,迎后人,证着漫人间岁

向彼得释,天中国历中,是高无上。整个坛建筑,体现出“天圆地”,“高地低”的哲学想。每春季来,皇帝要到祈殿前的‘祈谷坛’,祈祷年。冬日时,要到‘丘坛’天。来圜丘坛,彼得和冰沿着层汉白台阶,到了最层。突,彼得圆坛正间的地坐了下

得,你向天祷吗?”冰疑惑解。

“不,我感觉一天坛的境,我静坐一吧。”

他俩就样背靠坐在地,默默着天。晨的天,没有丝白云,浅蓝透,给看的人,下一个色的梦。时间,在静默流走。

终于,冰憋不了:啊,你这来加拿大北极熊,冬眠啦?“

蓝冰一大惊小,恶作的的样,彼得气又好,忍不咯吱了几下。

蓝冰笑跑开了:“嘿,睡醒了?加拿大北极熊。”

跳了起,追了去,一追到回壁。他的欢笑,在回壁之间来荡去,语音袅。中午分,饥辘辘的俩,恋不舍地开了天

门附近,他俩进一家古古香的来顺涮肉餐馆,服务员快摆上炭火正的黄铜锅、粉透红薄纸翼的肉片、白菜、丝和火。当他刚要动子时,得突然服务员没有米

饭?”务员和冰睁大眼睛,解地看彼得。

彼得连对蓝冰释:“不是说时不太易吃上饭吗?是这里的话,可以多点。”

没想到得还记她曾说喜欢米,蓝冰里一阵动:“关系,现在不吃米饭,只想吃肉!嗨……我的子都饿啦!”

“请,涮吧!”

他俩时把羊放进了烫的水。吃了会后,得突然身上到拍拍摸,像似寻找什:“我看我身的洋肉在不在。”

的幽默,不但引蓝冰一笑,还得旁边吃客也同笑了来。

完涮羊出来,是下午。他俩沿着**广场漫步,一直走长安街,最后乘共汽车到了学。初秋西阳,晖脉脉。在这温暖暖的日里,冰和彼度过了松愉快一天。

夜色降了,圆的月亮挂天幕,传递着秋就要临的信。蓝冰在宿舍上,不想起一叫杨峰男孩,现远在的家乡州市,是她高的同班学,在次高考榜后,年级的作为插生来到冰的班。没多他俩恋了,高放榜后,蓝冰考了大学,可杨峰再次落。他后又继续了两年,仍名落山。杨的梦想报考军院校,连五次考的失,每次十分以的差距榜,他于痛苦放弃了的军院结和青年少的想。

个月前,蓝冰大二年级结束,南州过假时和分了手,结束了俩三年恋情。束初恋,是蓝冰过痛苦挣扎后出的决。她摆不了世的眼光,无法想一个女学生,后怎能嫁一个考上大的男人。她也明地感觉,见面杨峰因卑而变越来越默,共的话题来越少。甜蜜而青涩的恋,给一直布灿烂阳的生活,多了甜,也多惆怅。

蓝冰从头下拿了一块绿色的坠,这两年前第一次开南州,前往北上大学前一夜峰送的,蓝冰这刻着峰,杨峰那刻着冰。那也是圆月的上,他着摩托,带她了南州内的双山顶,是他俩时经常会的地。清新晚风里,弥漫着浓的夜香。他手摘了旁的一簇夜来,插进她卷卷飘逸长里,并刻着峰那块玉戴在她脖子上,她踮起脚尖,着他的子,柔地吻住他的唇。那年她六岁,十九岁……

思人,冰觉得己很残,把她杨峰的恋,断在世俗现实里。她叹了气,握那块在手里变温热的绿玉坠,默为他福。她迷糊糊闭上了睛,就这个晚,蓝冰见自己飘散着来香的里,放杨峰做风筝,是只蓝的心型筝,突线断了,一阵滚浓烟将筝淹没……

的秋风,强劲而力。树的叶子,由浅黄成了深,在瑟的秋风,片片落。茂的白杨,只剩光秃秃枝干。随而至西伯利寒风,来了凛的冬。冰和彼每天晨的小径,一片凉和萧。他俩好换地,晨读在了教楼的走里。

天清晨,在教学走廊僻的尽头,如往常样,蓝和彼得着各自书。彼发现,一段中课文不明白,冰向他心解释,他全神注地听。突然,身后一声音,了他俩跳:“!蓝冰,原来是呀!”冰和彼同时回头去。

来人叫力,是冰班上同学,第一天到蓝冰就喜欢了她,后展开求攻势,但一直蓝冰婉拒绝了。大力是高大豪的北京孩,讲喜欢开见山甚有点鲁。果然出蓝冰料,大高声嚷:“蓝,我说的英文,怎么最变得洋十足,来闺中有秘密师啊!”

蓝冰蹭一下到了脖根,出礼貌,介绍到:“他叫得,是拿大来留学生。他叫大,我的班同学。”

好!很兴认识。”彼礼貌地大力伸了手。

“你好!加拿大的,习吗?”力一副不经心,酸溜溜眼睛来打转。

“还可,慢慢惯吧。”

“你习惯的,也会喜上中国的。因,我们国人对外可热了。”力一面着,一故意盯蓝冰。

蓝冰脸一阵红阵白,很快转了话题:“彼得,你等会是有中考试嘛,让我抓时间,续给你解吧。”

看着冰和彼又凑在起,大一脸的妒,可有点自没趣,后怏怏去了。

“他喜你对吗?你也喜他吗?”彼得紧着蓝冰眼睛。

蓝冰淡一笑:“大力人好,对也很关。”

“你喜欢吗?为么不回我的问?”彼还是盯蓝冰的睛不放。

“挺欢的,不是男之间的,属于那好同学关系吧。”

松了一气,因他发现己已经上了这漂亮可、淘气爱笑的国姑娘。蓝冰的容笑貌,将他整空荡的田充实满满的。他每天想见到,否则魂不守。但是,他又非顾虑,为从没东方女交过朋,所以直犹豫,不知该何向她白。

课时间了,他匆匆地各自教楼走去,彼得在外一栋学楼上

已经等了教室门口,见蓝冰匆赶来,他拦住她的路:“蓝冰,怎么样?跟这洋哥进展不错吧。”大力话语,满嫉妒。

“别猜了,们只是般的朋。”

“你说一,那他?我看是爱上你。”力声音高了八

怎么知?他对说了?”蓝冰眉一挑,脸的不

是个男,能感不到吗?这小子可恶的,他奶奶,瞧他眼珠子溜一转,就知道安好心。放着这多老外找,偏要找个国姑娘,够花心,也够态的,定是好!”

“你小点!和中女孩交友就叫态?什逻辑?”蓝冰摇头。

“看来你爱上他,这么欢替他护,以嫁他好。”大妒火中

要胡说道,真唐!在起学习,就一定成夫妻?再说,我喜嫁谁,嫁谁,用你管。”蓝冰赌气,头扭向边。

“蓝冰,跟他在起。老可没良了,说就掰,本不在别人的受,只自己快,我不你将来亏。”力的脸得通红。

大力着蓝冰高兴地头就走,心里十懊悔。想只是蓝冰讽几句,给她提醒。没到,她味地袒那个彼,让他气十足,所以实忍不住,损了彼几句。下完了,蓝冰一是不会理他了。嗨!大重重地了口气,谁让自是单相呢。自的一腔情,在冰那从得不到烧。蓝给他的,永远是团冰,冷的,她的名一样。到底什时候才把这团溶化了

个洋鬼,真他的欠揍!”他小地嘟囔一句,头在空用力挥了一下,也垂头气地进教室。

寒假就到了,学们都兴高彩地准备回家的李。蓝告诉彼,她要南州市年,一月后才回来。的那天,彼得坚要去火站送蓝,蓝冰绝了。当蓝冰行李在车架上好,在窗的座上坐下,却看了站台东张西,来回走的彼。他穿件中**大衣,着顶军帽。蓝心里一激动,窗缝对大叫彼的名字,不停对挥手。得跑到车窗前,气喘吁地指了手中的子,示蓝冰下

赶忙下车,彼递给了一个很的食品,里面是各式样的加大巧克,枫叶和饼干食品:“在友谊店买的。我一直火车站,不巧上还堵车,真见不到。”他有点上不接下,几缕汗水湿的棕发,从他戴的中式棉帽里,落了下

呜!一声震欲聋的笛,催着乘客快上车。蓝冰感地看着:“谢你!彼,我上了。”

彼得神黯然地道:“冰,我想着你。”

冰一怔,看见彼眼里蒙了一层淡的薄,从他蓝色的里飘了来,慢地飘进蓝冰的海。蓝默默地了火车,回到座上。隔车窗他无言对着,感着两颗,正渐地靠拢。火车缓起动了,彼得对冰挥挥,跟着车跑了来。慢地,站的彼得,变成了个小黑,直到失。

到了春花开的州,到洋溢着节前的庆。蓝仍保持晨起的惯,一早就来离家不的江边。她靠着理石栏,目送水缓缓流。习江风,过弥散一层白的江面,她想起杨峰,是在这边,在个下了自习的日晚上,杨峰骑赶上了,说希能和她一聊关高考报愿的事。那是她一次和峰单独一起,种从没过的紧,撞击她的心,她听了自己跳的声。默默前骑了会儿后,她终于了车,俩来到棵夜来前,各靠着自的单车,他仰头天,她头看地。徐徐晚,掠过面的清,掠过然怒放夜来香,在他俩身边拂拂去。终于打了沉默,问她打报考哪的学校,“北京”她羞涩回答,得只有俩能听。那天上蓝冰一次直他的眼,杨峰眸子闪星星般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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