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七月流火天,蝉鸣的聒噪,太阳晒得炙热,却全都被一场及时雨给淋的干干净净。那干燥的土腥味被雨水击打的四处逃窜,最终充斥进每个人的鼻腔中,却让雨变得愈演愈烈。
本就有些单调的小城,却因为这场雨而渲染成了如诗如画般的美景。但对于常年居住在这里的人来说,这是看厌了的潮湿。
窗外的雨在城里的大街小巷中,弹奏一场欢快的曲,让屋里无聊的人们惬意无比。
“当,当,当。”站在台子上的老叟用手里的戒尺敲击着面前的桌子,显然这窗外突如其来的雨,吸引了不少人的心神。
“七日后,会在广场的红榜上宣布结果,今年秋末的秋祈节之前,就要到所考上的择教院报道。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台下坐着整整齐齐二三十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孩子,整齐一致的回答着。
“你们记住,你们是江城二十四知教院的学生,在外可不要丢了我们知教院的脸。”这个瘦削的老叟,终于不再严肃了,脸上的褶皱都变得舒缓了,但佝偻着的腰此时却挺的笔直。
没有再说什么,老叟转身便准备离开了。
“起立。”
“先生,保重身体。”
老叟不由的停下了脚步,但终究还是没有转头再说什么,就如以往般离开了。
“你们看到了吗?先生好像哭了。”
“对,我看到了。”
“啊,先生怎么会哭呢,他那么严肃的人。”
“就是,就是。”
坐在窗边的白凌没有参与这些八卦的话题,只是静静的翻着手中的书,显然是被书中的内容所吸引着。
这书是《山河图志》,据说是由司徒岚所写,而司徒岚可是有名的侠客。这书的上半册记录了他所去过的诸多山河湖泊,还有那些鲜为人知的名胜古迹和引人入胜的冒险故事。下半册则记录着一些曾显赫一时的历史名人,当然还有最吸引白凌的各式各样的神兵利器。
“嘿,小白,你觉得你考的咋样?”说话的是王师,王师和白凌可是从小到大的死党,关系要好的很。是那种一起逃学,上课一起捣乱,一起受罚挨骂,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人。
“体测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毕竟我这么优秀,但是这文测可就没底了。”说完白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上笑的一股傻气,颇有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样。
“对对对,毕竟你是文测考过零分的男人。不过,我倒是有些羡慕你,至少你体测成绩好的吓人,不像我,各项都平庸的很,毫无可圈可点之处。”
“哟,那就不要梦想做什么传奇大机械师嘛,放弃吧少年。”
“嘿,给你点颜色你就要开染房啊,你就不能夸夸我啊。对了,你对于这个漫长的假期可有什么打算啊。”
“假期?还没想好,可能跟我老爹做菜吧。”
“啊,你又做菜,你还没做够啊。要不要考虑尝试点新鲜的?”说完王师便一脸坏笑的看着白凌,一看便是打起了坏主意,“我想去体验一下佣兵生活,去看看司徒大人所讲述的那些美好的大山大河,怎么样小白,有没有和我一起去的兴趣啊。”
白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山河图志》,“人家司徒大人可是侠客,谁要和你去当佣兵啊,不去。”
“还不是因为功夫不行啊,我要是有司徒大人那样的剑法,我也当侠客去。不过佣兵也挺好的,至少有人带我们对吧。”王师看了看白凌,发现这货竟然毫无表情。
“你不是一直以来都向往那些神兵利刃吗?正好咱们一起去看看,没准能发现个呢。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毕竟这样路上也好有个伴,你说是不是啊,小白。”
显然王师的话让白凌有些意动,“不去,我要回家做菜。”
“嘿,你这个臭木头,学什么做菜啊,好男儿理应志在四方,干嘛去学姑娘家家的事情啊。”
“胡说,这神圣的事谁说只有姑娘能做的了,你这就是男女歧视。”说完白凌把书合起来,揣进怀里起身离开。
此时外面还下着大雨,王师拿起伞连忙追上去,“好了,好了。算我说错话了不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次行不行。不过,小白,我说的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白凌回头撇了王师一眼,转头就走,“我不提了还不行吗?白大人,你走慢点。”
雨巷的一把大油纸伞下,满是两个孩子的欢声笑语,孩子就是这样,前一秒还在吵架,后一秒又好的不行。密集的雨水打在伞上,顺着伞檐往下流着,像一群欢舞的小精灵。
“我回来了。”
“凌儿回来了啊,这个假期有什么安排吗?”白凌的妈妈南君容,是一个全职家庭主妇,严格遵守着相夫教子的传统。
“暂时还没有,先跟着爹学做菜。”
说完白凌便回屋子里去了,换下有些湿了的衣服。白凌的屋子不大,一张床,一张大木头桌子和一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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