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飞把没得绝症的事儿告诉韩香后,心情还兴奋着,久久无法平静,谁知他跟韩香说起从此两人可以白头偕老,共度一生了。韩香竟脸色凝重,心事重重,显得比知道自己没得绝症前更痛苦了。他感到不解,心想,难道她心里又有了其它的想法,还是有其它的苦衷,他要探个明白。
韩香正忧郁地坐在窗口望着窗外,窗外满目青翠,花鸟相嬉,远看游人如织,悠闲自在。她正羡慕那些鸟儿和那些游人,可以自由地选择去处,在蓝天碧云下悠然地享受大自然的美景。她“唉”叹了一声。
看着看着,她不禁对自己感怜身世,想自己一个堂堂大学生,想当初不说才华横溢,也算得出类拔萃,在那帮同龄人中显得鹤立鸡群,引人注目,象以前左邻右舍哪个见着不夸自己呢。可这会儿竟落到这般狼狈的地步。如果没有驮岭的这段经历,如果没有若飞,那这会儿又会怎么样呢?她不禁又想起在驮岭被拐卖的那段伤心的回忆,这是一种永远无法忘记的痛,这种不堪回首的伤疤让人不愿再提起,可总是又不经意地想起,一想起这些,她心里就伤痕累累。
韩香只顾着想,全然没注意到若飞的存在,若飞早已进屋,站在她身后,只是盯着她看,看她望着窗外入神,就没有惊扰她。可她不经意地转头一看,看到若飞就站在身后,还是吓了一跳。一种象被人偷窥了秘密般的紧张感倏然生起。
若飞见她受惊吓的样子,忙上前扶着她的肩膀,轻柔地说:“吓着你了吗?”
“没有,我只是感到突然。”韩香有些紧张地说。
“你在看窗外的风景?美吗?”
“是的,很美!可惜不能象那些鸟儿那般自由地饱览大自然的美景!”
“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走出这屋,去外面玩儿呀。”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韩香沉默着不作答。
“哦,我明白了,你又想到了那些伤心事,是吗?不要想了,好吗?让我们好好地生活吧,忘掉过去的一切不愉快。”
“哦,对了,我们明天得回到首都去了,你不是只向导师请假了十天吗?”韩香故意把话题岔开。她此时无法跟他说出心底新的苦衷,无法跟他说自己不能跟他结婚,跟他过一辈子,不想影响他前途之类的话。但未来的日子太长了,她不想让若飞为她生活在驮岭人的唾液里,她不想让若飞在学校里背上沉重的包袱去上课,她也不想让自己生活在米家的阴影里。驮岭是个美丽的地方,可留给她的伤害实在太大。
“是呀,可如果你乐意,我可以打电话给导师再请假几天的,反正来了一趟算一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是吧?何不趁机多呆几天。”
“那不好,学生应以学业为重,你这不是‘乐不思蜀’嘛,我们还是如期回去吧,也不用再请假了,免得给导师留下不好印象。”
“行!我都听你的,不过导师那边真没事,导师这人挺好,对我挺得意的,我回去跟他把事儿一说,保证他能谅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