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黑暗。
方宣躺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里，全身仿佛被缚住，不能动弹，眼睛都无法睁开。
他想大喊，喉咙却被什么东西堵住。
鼻子能清楚的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耳朵也能听到身边来往的脚步声。
“这里是哪？我被魇住了？”
曾经他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在梦中全身不能动，连说话都做不到。
老人家都说，这是被魇住了。
方宣躺在黑暗的空间里，放平心态，等待着梦醒。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弘毅，回来去把住院费交一下，你去工作，我在这守着孩子。”
一个气愤的男人声音响起：“陈慈，你有没有听懂医生的话，方宣颅骨受创，这辈子都不可能醒过来。”
“不会的，医生刚刚说还有机会。”
“与其相信那种渺茫的机会，还不如再生一个，陈慈，方宣没救了，接受现实吧。”
“不会的，不会的，弘毅，你放心，我自己在这里守着，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宣儿会醒的，他还说过要给我做好吃的。”
陈慈拉着方弘毅的手，祈求道。
“他是说给你做饭，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住院费出不起，给你一天时间，做个选择吧。”
方弘毅一把拨开她的的手。
“弘毅，这是我们的孩子呀。”
陈慈流着泪上前，又被一把推开，脚下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这是你的孩子！”方弘毅冷哼一声，决绝的离开。
黑暗之中，方宣的双手紧紧握着。
哪怕这是一场梦，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母亲就是太柔软，才会被如此欺负。
早就应该和这个家伙离婚！
陈慈从地上站起来，坐在方宣的身边，抽噎着说道：“孩子，都是妈妈不好，让你变成了这样。”
“不是的，这不怪你。”方宣在内心大喊，可惜陈慈听不到。
“你肯定会好起来的，医生说你的神经系统没有被完全破坏，有恢复的希望。”
陈慈的眼泪如同开了闸的坝。
方宣听到这里，眼角也溢出了泪水。
“我就知道你能听到！”
陈慈看到孩子的泪水，扑在他的身上，摸着他的脸坚定道：“宣儿，我不会丢下你的。”
“这……真的是梦吗？”
一切都太真实了。
那种熟悉的触感，还有医院里强烈的味道。
难道蛮荒里的才是梦？
他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先前的一切都是臆想。
真真假假，事情交织在一起，弄的他头痛欲裂。
“啧啧，真可怜。”
一个声音响起，方宣眼睛无法睁开，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那条青鱼！
“它怎么会在这里？！”方言心道。
青鱼仿佛能读懂他心中的话，鱼尾一摆，飘到他的身前：“是你带我来的好吧。”
鱼尾在方宣肚子上弹了弹，又道：“你还给我猖狂啊！”
方宣无可奈何，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能不能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回事？”
死鱼眼四十五度角仰望黑暗，“现在没法和你说，主要是我还没有参透。”
“那你费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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