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琉决定要回家的时候,贺天唯已经吃掉她留下的午餐用来填满昨天空了一整天的胃。
他一贯优雅地以纸巾轻拭嘴角,开电视在播儿童节目、开收音机在谈政治,於是他决定全部关上,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水婧琉水婧琉──这个女人很有趣。他从来不会用上漂亮这个字来形容任何女生,在贺天唯眼中只有顺眼跟不顺眼两类,因为他本身就比世界上所有女性生物来得好看了。而婧琉在他眼中非常顺眼,顺眼得有时候想她多点站在他面前。
会留在这里,是饥寒交迫──贺天唯嘲笑自己般摇了摇头。才怪呢,是因为他第一天在婧琉身上,看到一些他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一个怜悯的笑容。
他其实很想见到她笑,他想她对自己笑,却是改不了防御本性,而且觉得跟她吵吵闹闹还挺不错的,所以这些星期来,他一直看到的都只是她向自己竖眉瞪眼的凶狠模样。
贺天唯从来没想过有人会不知道他是谁,会质疑他怎麽没吃过那样叫即食面的东西,而且会愿意为他弄三餐。虽然无法与从前那些名厨媲美,但从那些简单的菜式中的,贺天唯第一次觉得自己在享受食物、而不是为满足别人的要求。
虽然每天跟她吵架有点累,但让他选择,他情愿永永远远的留在这当个蛀米大虫,在这里,他至少被看待成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异类的存在。
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贺天唯把视线调过去,果然看到摆著臭脸的婧琉咬牙咧齿的瞪著他。
深仇大恨啊深仇大恨,看她这样狠辣的眼神,他还真感到──有趣。
平平淡淡当个住客太不适合他性格,所以贺天唯优雅地走下沙发、优雅地步近婧琉,优雅地扯开一个微笑,优雅地欠下身。
「小姐奶好,是被辞退了、还是太想我?」优雅地别过头看了看钟。「还真是很想我啊──才上班不够一小时就回来了。」
婧琉毫不留情一个手袋甩在他俊脸上。
想他想他,要是她能不想,现在就不用对著这张脸!
贺天唯被袭击後仍然保持优雅,潇洒地甩一甩前额稍微凌乱的头发,「这是叫,恼羞成怒?」
婧琉二话不说发动第二波快打乱击,贺天唯好整以暇地退後三步,用了一秒时间锁定婧琉手臂位置就抓下去。那些花拳绣腿嘛,对他是不大管用啦。
「虽然我明白婧琉宝宝奶很想证明何谓打者爱也,不过够了啊,我已经够明白婧琉宝贝奶的心意了。」
「贺天唯──你别做得那麽过份啊!!」
虽然明知道这句话作用不大、甚至对著贺天唯意义近乎零,但除了这句婧琉脑内再挤不出甚麽更聪明的话。
婧琉继续在挣开那苹看似全无施力的手,却是徒劳无功,於是恶狠狠的瞪著他,尝试用眼神告诉他,再不放手她就来真的。
我、不、怕──用唇形表示出这三个字後,贺天唯恶质地露出鬼脸。
「贺天唯我不会忍你了!」婧琉尖叫,想用单手跟他拚--电话响起。
贺天唯坏笑著耸背,就松了手让婧琉去听电话,婧琉瞪了他一眼,暗示她绝不罢休才走到沙发侧拿起电话。
「喂,妈!?」
婧琉愕住,那位八百万年都在外跟她爸爸游山玩水的妈!?不是还说她搬出去很方便两老的幸福生活吗!?
「奶要来我家!?」
来她家干嘛,来看她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儿懂不懂照顾自己吗!?
「奶五分钟後到我家门口要我先开门准备!?妈奶在搞甚麽鬼啊!?甚麽,要来检查我有没有偷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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