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铺著柔软的绸质床单,套上黑色布套的枕头绵软舒适,婧琉正躺在上面、盖著被子,均匀的吐息跟无防范的睡颜显示她正在沈睡,丝毫没有在陌生床而睡得不稳的情况。
贺天唯把手很轻很轻地扫过她的左颊,这张床她跟他一起睡了半年,可是现在他却无法光明正大的睡在她旁边、拥著她入睡、甚至┅┅
他俯下身,在她唇上浅浅一印。
婧琉的长睫颤了颤,贺天唯连忙退後,远离大床走到书桌前,继续埋首於电脑里那些等著他阅读的资料。
她的睫毛连续抖动著,眼睛终於瞪开来,婧琉从床上下来,睡眼惺忪的瞪著那抹酒红色的背影。
是梦吗?像刚才的,她睡在草地上,一阵暖和的春风拂过她的脸,蝴蝶柔柔的落在她唇上,像棉花糖一样的触感┅┅
她一步一步的迈近那个穿著浴袍的身影,那个人正看著手提电脑,背对的方向让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一头凌乱的头发并没予她讨厌的感觉。脚步直至婧琉发现自己站在他旁边时才停住,她凝视著他的侧脸,刚清醒的脑袋有点迷糊,甚麽反应都作不出来。
贺天唯转过头来,给了她一个柔情的微笑。
“醒来了?不多睡一会儿吗,还早。”
俊美的五官,深情的双眸,婧琉知道这不是梦──虽然他很像。他是她忘了的“丈夫”。怎麽用力想都想不起任何关於他一点点事情的丈夫。
“贺┅┅贺天唯。”
“嗯?”他有点不习惯她这种生外的叫法,平时她可都是天唯天唯、老公老公的叫,某些情况下她还会只喊单字唯。贺天唯已经是几百万年前的叫法了。
“我不讨厌你。”
“嗯。那不错,奶初初认识我的时候可是会拿菜刀丢我。”贺天唯自然地伸手抚了抚她微鬈的头发。“一年了喔。”
她真的无法讨厌这个人。对他没有任何亲昵的记忆,可是他这样的一个小动作,却让她感到有点┅┅窝心。
这是她从医院“回家”的第二个早上。医生说她的病情真的只看瘀血散去的时间,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贺天唯也没有浪费时间就直接把她扯上车子去了。她还记得那天从轿车下来,看到这间房子後自己的感觉──那就是她一直梦想可以住进的地方呢。黑色的铁闸、粉色的墙壁、整齐而种满花朵的後园、看到屋内雅致布置的数片落地大窗,一切一切都是那样梦幻不真实,像她身边的男人。
因为太像梦境,所以对於他跟她,她想知道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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