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的脸上找不出一点情绪,贺天唯眼神锐利地凝视屏幕,看著这一段他已看过不下百次的影片。
会有谁想加害於婧琉?他合上眼,数算著所有可能性──实在太多太多,无论真正的目标是他或是婧琉本身,都似乎有数不清的人选。
影片再一次自动重放,本身记忆力就很好的他早已记清每一秒的内容。再看下去也是徒劳无功,摄影机只拍下那个人的背影──黑色礼服、一头棕色的长发,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线索。
挫败地关上了播放程式,贺天唯侧首,轻轻揉著前额。到底是谁?一直以来自以为无所不能,却连伤害自己老婆的凶手都找不出来,算甚麽王子?他哑然失笑,不禁嘲笑起自己的无能。
邮轮的揭幕式已经不可以再延期了,天唯无法决定是否该让失忆的婧琉就这样跟著他早就设定好的路线度蜜月──说是要让她再爱上他,可是对著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有时也会失去了自信。
他其实很怕,很怕她会不爱他;更怕她真的不再记起与他经历过的一切一切。虽然留恋过去毫无意义,但那些回忆对他来说,是他一生中最最珍贵的记忆。
有了她,他的人生才真正有了色彩。遇上她以前的二十八年人生,除了玩著那漫无目的数字游戏外,贺天唯再没有其他时间顾及人生的其他部分。与水婧琉如此的相遇,让她彻彻底底地俘虏了他的心,他无法想像,缺了水婧琉的人生,以後会怎麽样。
他可以很自私的把她留住,但贺天唯偏偏知道,如果婧琉想走,他不会让她有不快乐的空间──如果离开会让她快乐一点,他会放手,让他承担一切一切的後果。
哪管他会多难受。哪管他可能会挨不下去。
思及此,贺天唯的心绞痛起来;他不该想的,他应该对婧琉有点信心,水婧琉一定会爱他,无论过去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不可能会不爱他。
该死的!眼眶荡漾著一股热气,他伸手-去眼角的水份,决定制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的空间。
匆忙抓起一份搁在书桌上的文件开始翻阅,精神偏偏无法集中。贺天唯这刻很想很想见到她,他想肯定,她真的还在他身边──
门扉传出几下微弱的敲击声,贺天唯再一次拭抹眼角,深吸了一口气。
“进来吧。”
纤细的身影缓慢地推开那道雕工精致的木门,贺天唯看向门口,赫然就是他想看见的人儿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门侧,迟疑著是否该踏进办公室内。
偌大的办公室内安静无比,里头漆黑一片犹如无人在内,只有落地玻璃窗透进夕阳的几分暗哑橘光。逆光而坐的是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婧琉伫立,思疑著自己是否跑错地方。
他却不容她再呆站下去,贺天唯离开座位,走上前紧紧抱住了充斥心间的小女人。她还在,还真真切切的、在他双臂间呼吸著。
那就够了。
不是第一次被莫名其妙的抱住,婧琉这次难得毫不反抗,乖乖的倚在他怀内。唉,她认命当熊宝宝好了。
“亲爱的小婧琉,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呢?”
薄唇贴近她耳边轻语,呼出的空气轻轻骚动著婧琉耳壁的神经,惑人的嗓音迷乱了她的心神。她这位老公,还真是诱人得──可怕。
“来见你。”
“?终於会想我了?”摁下门边的开关,办公室内登时变得灯光通明;贺天唯关上门,笑意盈盈的凝看她一张姣好的面容,大手轻轻抚著婧琉一头柔媚的长曲发。
直对他柔情的目光,婧琉深信这个人,真的很爱很爱自己。总管没有骗她。
“也没有很想,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
虽然,不知道二人相爱的过程──不过,被这样一个男人爱著的感觉,真的很好┅┅婧琉知道自己这样很肤浅,可是她努力说服自己,在不久的将来,潜藏在她身内的“贺太太”会慢慢告诉她,自己同样爱著这个男人。
“嗯?我洗耳恭听。”放不开环抱著老婆腰间的手,贺天唯太迷恋她身上的气息,只有这种气息才不是陌生的。“要劳烦奶亲自跑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噜?”
“我只是想跟你说,我不希望我的失忆会为你添上麻烦,我相信那也是本来的我不乐见的┅┅所以,不要让我影响到你本来要做的事情,只要你想我怎样,我会尽量配合。”对於她带来的影响,婧琉总算是在总管口中略知一二。虽然内情她没有很了解,但她至少知道如果搁置这麽一个重大计划,对贺天唯本身必然会产生极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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