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前世,赵循便听说过青帮的名头。虽然对于历史一窍不通,但对于黑社会帮派的名号,赵循倒是颇有研究,他当然知道张啸林,黄金荣和杜月笙的事,人称上海滩三大亨。而杜月笙更是混的风生水起,哪怕到了后来,张啸林因投敌被杀,建国后,黄金荣被派去扫大街,而杜月笙则依然在香港做着大买卖。
投靠杜月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不可!”
一句铿锵有力的声音,打断了赵循的思绪,抬头一看,却见到了一脸严肃的胡宗南。
“青帮终究是绿林草莽,岂是安家立业之道?”胡宗南掷地有声道:“如今军阀林立,战事纷乱,国家动荡不安,百姓生遭涂炭。大丈夫当投身军伍,保家卫国!”
顿了一下,胡宗南环顾四周,见无人偷听,这才小声说道:“听闻中山先生在广州开黄埔军校,广招天下豪杰,此不可谓机会也,我等三人不如去投奔孙先生,博个前程。”
如果连孙中山都不知道,赵循便可以找一块豆腐撞死了,可至于黄埔军校是什么鬼,赵循便表示知识储备量不足了。可听这名字,应该跟后世的军校差不多,也就是培养军官的地方,毕业后最起码可以当个代理排长……
赵循心思一转,轻声道:“寿山兄说的是,可广州离上海千里之遥,咱们现在还能赶上吗?”
一旁的戴春风却赶忙插话道:“寿山何故舍美玉而取顽石?去广州黄埔军校得有介绍信,还得有介绍人才行,这些你有吗?”
胡宗南垂下头,显然这两样他都没有,叹口气,胡宗南小声说道:“咱们可以报名参加。”
戴春风哈哈一笑,一脸自信道:“现成的杜先生在此,何必去撞大运投黄埔?你我兄弟三人若是到了杜先生门下,定会受到重用。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
赵循如小猫挠心一般,按照他的意思自然是在杜月笙的手下办事才最好,跟着他最起码吃喝嫖赌有人供着,坑蒙拐骗有人罩着,要多自在有多自在,如果真去了军校,凡事还要受他人制约,想想都是个极为麻烦的事情。
胡宗南见劝说无望,只好放弃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但求诸位无论身在何处,切不可做那丧尽天良,祸害百姓之事。”
戴春风点点头,显然这句话他并没往心里去。
一顿和解酒,虽然戴春风和赵循二人早已忘记前日的仇恨,但互相又填了新的烦恼。一顿酒席,吃的也索然无味,哪怕是最能消愁的酒,也变得没了味道。短短半个小时,如同吃了一次家常便饭一般,三人就各自散去。
从饭馆出来,直奔片场,苦苦等了三个小时,才看到满身疲惫的梁赛珍出来。只有何梁赛珍一起的时候,赵循才会忘记烦恼。
熟悉的西餐厅里,二人相对而坐,两份牛排和两倍红酒,便是今日的晚餐。
手持刀叉,赵循微笑的看着梁赛珍:“怎么?今天不吃蛋挞了吗?”
梁赛珍腼腆一笑,轻声笑道:“吃了这么多天你不腻呀,咱们换换口味还不行啊。今天张老板给发了月贴,足足五十块现大洋,今天咱们算是改善伙食。”
赵循闻言一愣,刚要举起刀子的手,僵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原来那段时间天天吃蛋挞,是因为梁赛珍在为自己省钱,而今天吃牛排是因为她赚到了第一笔薪水。天呐,这典型是居家过日子的好帮手啊……
一个想法猛然从心头蹦出。曾经追求梁赛珍,只不过是为了玩玩而已,从未想过结婚生子,共度余生,可就是现在,他忽然想跟眼前的这个女人,白头偕老。或许从爱情变成亲情只是那么一瞬的时间。
见赵循迟迟没有下刀,梁赛珍疑惑道:“怎么还不吃呢?是不是不会用刀叉呀?要不我给你切好,你自己用筷子夹吧。”
听到梁赛珍的声音,赵循回过神来,微笑道:“小瞧我了不是,谁说我不会用?”说着便熟练的抄起刀叉,一块块的下刀将牛排分成数段,并从中切了一小块,塞到嘴里,吃完又喝了一口红酒,面容慢慢舒展开来。,这才轻声道:“这红酒的喝法颇有讲究,入口而不能即咽,将舌头卷起来,感受红酒的醇香,在口中逗留一会儿,再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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