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宋小宝的一句话来说:爱情呐,它是个很玄很玄的东西,你看不见,也摸不着。
从那晚之后,赵循整个人都发生了极大转变。平凡的一生中,增添出了一些生活的乐趣,同时也是他作为男人的责任,从此以后,无论这个男人走在哪里,他都不会忘记自己曾有一个家,一个港湾,一个需要他照顾,心疼的女人。
但是有一个秘密,赵循始终没有告诉梁赛珍。那就是他现在的身份,赌场大档头。如果梁赛珍知道赵循在赌场上班,还领着一群打手,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跟他交往下去。
“你难道打算一直这么混下去?”赌场办公室里,胡宗南一身棉衣长袍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云南红茶,满是诚恳道:“柏洲兄,好男人志在四方,哪怕不能坐镇政府,管理一方,也应从身行伍保家卫国才是。”
赵循面露尴尬之色,这段时间胡宗南每天都来赌场,当然以胡老师的脾气,他是不屑于在赌场上大展风采的,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和赵循谈心,而且每次必谈从军。
这样就做的极为不好了,想赵循本就是混混出身,坑蒙拐骗是行家里手,哪怕是街头斗殴,他也称得上是专业人才了。而且管理赌场可以有很多进项,每个月的生活费就能达到一百块现大洋,加上赵循好赌,闲来无事赌上几把,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当兵是个苦差事,同时也是个要命的活儿,说不准哪天运气不好,稀里糊涂的人就没了。每个月拿着上面发下来的五块钱饷银,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去嫖,一个月都不够嫖两回的。如果哪天一个不小心战死沙场,可怜那还没捂热乎的梁赛珍就成了未亡人了。
所以当每次胡宗南说的天花乱坠的时候,赵循便会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比如岔开话题:“寿山兄最近身体如何?哎呀,今天天气不错哈,阳光明媚。”
胡宗南撇了撇嘴,一脸不满道:“外面是阴天。”
赵循哈哈一笑,端起茶杯来道:“只要不下雨都是好天气,这上海的气候我是真的不习惯啊,要是在我老家,这会儿已经大雪纷飞,四处白皑了。”
胡宗南点头道:“是啊,北方的天气确实……”话到一半,胡宗南突然打住,满是不悦道:“为何我每次说从军,柏洲兄都不屑一顾呢?”
“这可是刀尖上舔血的买卖,弄不好是要死人的。”喝了口水,赵循继续说道:“这年头到处都在打仗,当兵有什么好的?要不是穷的没了办法,谁会去在乎每个月五六块钱的军饷?就拿我说吧,吃喝不愁,衣食住行都有人管着,而且每个月都能拿一百多块钱的薪水,我能跟他们扯那个蛋?闲的!”
“你难道以为咱们是去当苦大兵?错了兄弟,咱们是去是考军校,毕业了是要当军官的。”胡宗南叹息一声道:“如今,军阀林立,一省之督军,即一处之军阀,有的地方哪怕是一个省,也盘踞着各种武装,国家不能统一,百姓流离失所。柏洲兄大义,难道不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赵循垂下头,信心十足道:“寿山兄说的是,我的确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胡宗南面露欣喜,激动地几乎要将赵循的双手握断。
赵循郑重的点了点头,一脸正义道:“我以后赚钱了,肯定给他们捐款。”
如浑身热火突然落入冰河一般,胡宗南只觉得浑身从头到脚凉的透透的,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人各有志吧,柏洲兄既然选择了绿林,我也不能再去勉强你了。如今黄埔军校已经开始招生,我准备投身黄埔,保家卫国,过几日我就去报名。”
赵循微笑着点点头道:“那就恭祝寿山兄马到成功了,听说黄埔军校在广州,南下的路费应该很多吧。”
胡宗南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是啊,的确不少。”
赵循点点头,笑容愈发真诚道:“我认识个放高利贷的,不知寿山兄……”
“额……路费的事情我去打工赚点就行了。”胡宗南只觉得刚从冰河里钻出来,又让人泼了一盆凉水,这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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