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霞飞路21号刘公馆门口,随即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从车上下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拎着一个硕大的箱子。那箱子好像很沉,每个人的步伐都先得极为缓慢。直到刘公馆的仆人们出来帮忙,才将这几个大箱子抬了进去。
刘公馆对面的咖啡厅里,一个身穿褐色风衣的中年男子压低了头上的礼帽,见那车上的人都进了刘公馆,这才小声说道:“叫弟兄们都留意点,发信号给戴大哥,可以交易了。”
紧接着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端着一杯热水打开房门,泼在大街上。咖啡厅门口一个乞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弹弓,将一颗石子射向远处的一家裁缝店里。
不多一会儿,裁缝店的老板带着几个伙计,抱着几匹棉布,走进刘公馆。不知在门口说了些什么,刘公馆的仆人很快便放几个人进去。
直到进了客厅,那裁缝店的一个伙计才将帽子摘下,一脸和气道:“我是杜先生派来接货的,哪位是陈国彬先生。”一身伙计打扮的人正是负责接货的戴春风。
为了安全的把货送到杜月笙府上,戴春风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先是在咖啡馆里安排人手紧紧盯住刘公馆动向,又将霞飞路刘公馆附近安排了几个暗探。唯恐不放心,又安排了一些打手隐藏在刘公馆周围的各家店铺里,只要一有事,四面八方都有支援。
几个西装男中一个岁数稍大的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报以微笑道:“我就是陈国彬,敢问这位先生高姓大名。”
“我叫戴春风,是杜先生的兄弟,想来你们二位在心中已经有过说明了吧。”戴春风抱拳道:“如果陈先生觉得没问题的话,咱们可以随时交易。”
陈国彬凡事极为慎重,在下询问了刘公馆的主人刘荣兴之后,才将疑心稍放道:“那就开始交易吧,请问戴先生,金条带来了吗?”
戴春风微微点头道:“都在我们身上,但是我们要先验验货,这个规矩,您是知道的。”
陈国彬笑道:“没错,一切都得照着规矩来,不可乱了。”言罢招呼几个手下将四个箱子依次打开,只见里面码放整齐,一块挨着一块的鸦片膏,又用油纸仔细包着。
戴春风没有抽过鸦片烟,自然对它并不了解,好在还带了专业人士,仔细对鸦片膏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戴春风才将数匹棉布中的一匹拿了出来,用刀从中间一割,那黄灿灿的金条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也请陈先生派人来清点一下吧。”戴春风笑道。
紧接着那几个西装男便将布匹中的金条仔细的查了一下,然后朝陈国彬点头示意。
在确定好了一切没有问题的时候,两人才正式交换了东西。
戴春风紧忙命人将鸦片烟全部倒了出来。刘公馆的下人们从厨房里拿出了几个泔水桶,将鸦片放进去,每个桶上面再摆上一层烂菜叶子,这才抬进刘府后院。
此刻刘公馆的大门再次打开,陈国彬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和手下乘坐着刘公馆的专车离开,不多一会儿,几个身穿陈国彬他们穿过的西装开着那辆陈国彬的车,离开公馆。
一直挨到了中午,刘公馆的后面打开,一辆干水车摇摇晃晃的开出公馆后门。又过了一会儿戴春风名人拿着沉甸甸的箱子从正门而出,回到裁缝店后,又换了一身衣服,开车回到杜月笙府上。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只是从后门出去的那辆泔水车却不知如何消失了,而那个赶车的车夫,竟然被吊死在路灯下。
杜月笙兴奋的打开四个箱子,鸦片膏整齐码放。好像还是不放心的样子,杜月笙将其中一块鸦片膏拆开,剜了一块放在烟枪里,顺势躺在炕上,翘起了二郎腿,将烟枪靠近油灯,深深地吸了一口,仿若飘入云间。
戴春风皱了皱眉,厌恶道:“大哥,咱们卖鸦片的,最好不要吸鸦片,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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