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也是真够笨的了。”胡宗南随手翻了翻《孙子兵法》,一脸孙子的模样瞅着赵循道:“参谋长大人,我说你平时也挺聪明的啊,怎么连个作战方案都不会写啊。”
赵循撇撇嘴,无辜道:“我这不是没写过嘛,要是我知道什么是作战方案,哪怕随便看过一篇,我保证能写出来。”随即便马上换成了一副笑脸道:“二哥,看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帮帮忙啦?”
“得得得,你呀,真是应该好好看了。”胡宗南叹息道:“赶快去大哥的办公室,把作战地图拿来,还有各势力的分布图,统统给我找来。”
赵循点头称是,赶忙跑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拿来了两张地图。这两份地图王亚樵每天必看,所以赵循很快便将其找到,送到了胡宗南桌前。
胡宗南仔细的看了一下,然后将地图小心的展开,慢条斯理的说道:“柏洲啊,你看着上面的分布图,齐燮元的部队,孙传芳的部队还有杜锡珪的海军位置,这些都至关重要。”顿了一下,胡宗南继续道:“在江苏,有江苏的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还有江苏二,三,四,五,六混成旅,而齐燮元本身还有中央第六师,十九师,加上新近招募的新兵,大概有四万三千多人。不光如此,他还购买了三架轰炸机,海陆空三军齐备,可谓来势汹汹啊。”
“哦……”仿佛如同听天书一般,赵循半眯缝着眼睛,从嗓子眼里勉强发出一丝声音,困意却不知不觉来临,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冗长的——哈欠。
胡宗南停了下来,意味深长道:“柏洲,是不是觉得很困?”
“啊?”赵循紧忙睁开惺忪的双眼,使劲用手揉了揉道:“没,没有啊二哥,你继续说,我在听着呢。”
胡宗南深深叹息一声道:“数十年前,八国联军进攻北京,烧杀淫掠无恶不作。晚晴政府无能,只得弃京而逃。这都是因为我们我腐败无能所造成的啊。国人不学无术,只知道钻营算计,沉迷于我国之国术,而不懂得学习外邦之技所致。”
“我明白你的意思。”赵循难能可贵的知道这段历史,也明白胡宗南所言何意。可是前世的坏习惯仍旧深深的堑在他的心里,一遇到老师讲课,便习惯性的想要睡觉。若不是刚才强撑着,恐怕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这会儿估计正在冒着鼻涕泡呢。
“既然明白,为什么不好好听着呢?”胡宗南眉头紧锁,终于拿出了小学老师的派头来,生硬的说道:“老五,你我二人是考过黄埔的,一旦我们初选合适,便要马上去广州报道。如果你连一点军事知识都没有,怎么能考的了好成绩呢?”
“我一直不太理解,提前编写作战计划,我们需要了解那么多吗?我们所辖的不过是浙江纵队这区区几千号人而已,守卫的不过是湖州境内而已,既如此理论上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就没有什么用了?先以守势驻扎待命,若敌来,临时决策随机应变难道不行吗?”
“谁说理论上的东西没用?”胡宗南一拍桌子,眼睛瞪的老大,气呼呼道:“只有学好了理论,你复试的时候才能通过!你我难道是要在这浙江纵队待一辈子吗?柏洲,我们是要考黄埔的,只有投奔孙先生,我们才能功成名就,不是窝在这湖州城里当土财主!”
赵循一辈子也不想理会这些无聊的所谓看法,他从来没有领兵打仗过,充其量就是带着十几号的兄弟打过几次群架。所以对于所谓的理论上的东西,他从来都不曾研究过,打群架只靠实践就可以了,难道打仗之前还得先脑补一下《三国演义》来一招火烧赤壁不成?
于是当胡宗南吹鼻子瞪眼起来的时候,赵循一点也没觉得理亏。梗着脖子大声说道:“难不成跟人打个架我还得现不成?就算我不,我也知道打群架的时候,人多就打,人少就跑,开打的时候不能废话,还得趁人不注意,直接踹命根子,用你们的话说,这叫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顿了一下,赵循咽了口涂抹缓缓道:“如探囊取物。”
“打群架能跟打仗比吗!是一个道理吗!”
“都是打,怎么就不是一个道理了?!”
俩人越吵越凶,越来越激烈起来。赵循凭借着多年群架的经验侃侃而谈,胡宗南靠着多年的理论知识唇枪舌战,正反两方谁也不让着谁。
↑返回顶部↑